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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未蔷含笑道:“不敢。储君在此领兵威吓,谁敢诬蔑姑娘。刚才卓芳差点没命。我看他活不过三天,等他死后,就没人敢说三道四了。”
他揶揄得挺适宜。我不愿搭理。卞怀东却说:“今天午后,我们在竹林闲逛之时,陛下就遭过伏击。下午是弓箭,晚上便下毒。如果是同一人所为,必是思虑周全。南宫姑娘这些天身在内宫,从不见外人。她如何安排这些事?而且,她哪来的毒药?”
郑未蔷的目光转而深沉。我朝乔叔叔瞅一眼,他摇一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卞怀东又转而对我说:“竹林中的暗算,是殿下安排的?对比眼前的阵仗,那次只是小把戏。殿下会做画蛇添足的事吗?”
乔叔叔对他很不满,他们在郊外遇袭竟然不告诉他。
大都府尹依然直直跪着,将皇叔的尸身护在身后。他在月色下凝神片刻,之后便试探性地问我:“殿下,刚才衣大人太冲动。大都府会审他僭越之罪。不如把他交给我?”
王琮连忙喊:“不行,他把老郭砍伤了。要是老郭死了,我要他偿命。”
府尹微微转头望着丞相,还有他身后的家眷。
“这些梅子酒是从宫中密封运来的吗?”
他问完后,周娘子母女立刻说,梅子酒是自家制的,运到山庄后才起封。
元家小姐是个聪敏的女孩,抱着酒壶走至众人前:“陛下中毒后,我就将此物抱在怀里。”
王琮便在一旁笑道:“对哦。小姑娘,刚才可是你倒的酒。”
老丞相立刻耸眉,指着他问:“你想说什么?喜儿手里的酒不止斟给陛下一人,大伙都亲眼看见。”
卞怀东趁机辩解:“既是别府带来的酒,那与南宫姑娘更无干系。”
他一个劲替她开脱。我有点生气。
小冰又朝大都府尹福了福,她谦卑地称,一切都仰赖官家为她住持公道。
事到如今,我看出郑未蔷明白此事另有蹊跷。而元绉也听清这些话,他却敲起木杖,不知对谁发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不肖子孙!陛下的身子还未凉透。还不替他换好衣服,送他最后一程。他幸苦这些年,走的时候要体面。不用你们这些小猫崽子替他申冤。他到了地下,心里清楚明白,自个儿会和先祖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