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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隽将从庸安府取来的李彧婧的籍契文书呈在谢文珺书案上。一张宣纸,一张黄册,薄薄两页,是庸安府尹拟了脱籍的文书来。
谢文珺道:“先收着。”
鹄女闻言将文书折好,收入一方锦盒。
谢文珺盘算着,待南衙事定,便将脱籍文书交给李彧婧,再将籍契换成寻常民户的户籍,让她寻个去处,嫁人生子也好,另寻归途也罢,总归是挣脱了这纸枷锁,做回自由身了。
她调了南衙的上值册子,高观今日休沐。
倚风阁便安排了花魁舞场。
入夜,倚风阁的多层阁楼通明的灯火映着台上的丝绸帷幕,好似一张纷华靡丽的网,网住了满堂浮华客。
觥筹交错,脂粉浓香。
低语轻笑裹缠着丝竹管弦,在木质雕花门窗内的包厢内浮游碰撞,叫人醉醺醺的。
高观独自坐在二楼临栏的一角,他换下了南衙大统领的甲胄,只穿一身寻常便衣,刀也未佩。
舞场未开,酒已下了半壶。
喧嚣忽地一滞。丝竹声骤然拔高,变得激越飞扬。台子中央,光束迅速汇聚,照定在那抹素白之上。
李彧婧未着浓妆,只薄施粉黛,一袭素白纱衣,裙裾泻地,发髻间仅簪了一支孤零零的白玉簪。她赤着足,纤细的脚踝上系着一串小小的银铃,每一步都踏在乐点上。
高观在满堂华彩里望向台上的倩影。
她是最要体面的人,这样赤足、素衣出现在满堂看客眼中还是头一回。
“人老珠黄,舞场再不攒劲,倚风阁的花魁娘子便要换新人了。”
阁楼的凭栏处有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