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苏如是心中窜起一股无名火,年幼时成为他手下败将的记忆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既知道我是成王妃,就该知道我现在身负重伤未愈……”
“什么?”苏如是还未说完,阮明璟便开始埋怨,“天都的风水贯会养出娇娘子。”
一个副官驱马上前,小声提醒阮明璟,阮明璟才又摆起严肃的面孔,抱歉道:“我还有公务在身,新婚贺礼日后补上,你们两个,护送成王妃回府。”
随着一声马儿嘶鸣,阮明璟已驾马远去,一如他来时的情景。
苏如是默默关上窗子,心底化不开的惆怅。
郁金河边,永安桥下。
韩卿尘和阮牧心到时,桥上桥下早已被围观看热闹的人挤满,衙役围成一圈,阻止人群骚动。
坐在马上,隐约可见张睿和阮明哲忙碌的身影,长孙泓在一旁扼腕叹息,许是阮明哲嫌他太吵,遣人将他送了出来。
前有西曲皇子叶泽陈尸假山,后有怀渊大臣命丧桥洞,负责使臣接待的天宿太子迟迟未露面。
对面一阵骚动,衙役开道,身着官袍的陆清文在嘈杂声中进到桥洞下。
“不好。”阮牧心轻呼出声。
韩卿尘知她意,若天宿一连串案件的幕后主使真是他,那么他正大光明地重返作案现场,即使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也无法将他问罪。
但此时毫无证据去阻止,只会打草惊蛇,眼下只能等京兆府和大理寺那边的消息了。
韩卿尘调转马头,往来时方向驰去,没看到在他调头之时,来自后方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边有什么,陆大人。”阮明哲朝着陆清文的方向望去,除了看热闹的人,什么都没有。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揶揄道:“这里有大理寺和京兆府在,陆大人既要掌秘书省事务,又要替太子分忧,真是我等表率。”
“比不上阮大人身残志坚。”
陆清文眼皮一抬一落,淡淡回了几个字,气得阮明哲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狠狠地将拄拐丢弃一旁。
好巧不巧,真砸到不得了的东西了。
张睿听到东西磕碰声,警觉地站起身走过来,拿开被丢弃的拄拐,拨开上面的叶子,赫然是一个成色上上品的玉佩,只是玉佩是残玉,隐约见得几个字。
在这摸索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一些可用的线索,张睿不合时宜地乐了,拿过玉佩仔细端详的陆清文却是大惊失色。
“陆大人识得此残玉的主人?”
张睿虽是反问,但眼神却是笃定,陆清文若是否认,他会毫不犹豫让人将其拿下,先斩后奏。
陆清文翻转玉佩,抚摸着上面的字迹,摇摇头道:“这是晧德元年进贡的冰魄玉,罕见稀奇,每有皇子公主出生时,陛下便命人用此玉打造玉佩,每个人的纹样皆不相同。”
事关王子皇孙,此案的性质便不一样了。
阮明哲着急地拿过玉佩仔细查看,若是皇子公主才有的东西,那自己的妹夫锦王韩卿尘也必将牵涉其中,这可不妙。
只是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端倪,他蹲下身来对着对着那个石头堆周遭又是一番搜索,并无新的发现。
“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