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除了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后顾之忧,王莽重新将试探王政君态度与天下反应的念头冒了出来。
...
就在刘婴入长安的第二个月,武功县长孟通,指挥人在选好的地块上挖井时,竟挖出了一块像墓碑一般的‘天然’奇石。
众人新奇地将其挖出后拭去上面的泥土,发现上面刻着几个红色大字,怎奈这个孟通是个只字不识的小县官,负责挖井的工人更是目不识丁。
着着像墓碑,若这下面真是个墓,还是个大墓的话,这打井的位置恐怕就得另行选址。
孟通将此事上报给了上级长官谢嚣。
谢嚣毕竟是个读过书的,他一眼认出碑上所刻文字,心中大骇。
骇然片刻之后,他挥退了闲杂余人,只留下了孟通。
他凝重着神情,郑重开口:“这真是你打地下挖出来的?”
谢嚣的凝重之色,吓得孟通心中暗颤,揣着惶恐急应:“是的,小人不敢隐瞒,就是挖井方挖出来的,现场没人认得字,怕别是什么王侯遗墓,便抓紧着通报与您了。”
再度得了确认,谢嚣郑重其事地俯身细视,发现那石碑不似新造,有几分长埋地下的陈旧之象。
孟通见状心中惶意更甚,忍不住追问:“这,这到底是个什么石头?”
“石头?这可不是石头,这是符命!”
“符命?上面写的什么?”
“告安汉公莽为皇帝。”
谢嚣一字一顿,字字沉重。
孟通闻言,吓得心中一颤,一屁股就瘫坐在地,无措惶急。
“这,这...这是要...”
忽然想起什么,他又捂了嘴,四下望了一眼,将下面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他孟通再没文化,也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
谢嚣将孟通的表现尽收眼底。
‘想来这一群没文化的人也造不出这种假。
这般大事掩也不是,上报也不是,完全是吉凶难卜的。幸好不是我发现的,报上去若是有功,我也沾一份光。若是有罪,那便将罪一推,自己也能落个检举有功。’
如此一想,谢嚣回头,望着孟通,郑重交代:“此事万不可外泄,你立即去取块长布将其包上,你我二人亲自送去长安上禀。”
刚稳住心中情绪的孟通忙起身,拉着谢嚣:“这~这般大事,这闹不好可是杀头之罪啊!”
谢嚣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意安慰:“所以我问你这是不是挖出来的。只要不是你造假的,那便与你我无关。送上去,若是有功,你便是祖坟冒青烟,接下来几辈子的大富大贵。若是有罪,你只管实话实说,又不是你造的,配合着追查就是了。以当今安汉公之贤名,你怕什么?”
也是,谁都知道刘家皇帝一任比一任不中用,当今新皇更是个才两岁的孺子,许多汉民早对刘氏这一任任的皇帝不抱什么期望了。
倒是安汉公,可谓举世闻名。
以安汉公如今的名声威望,或许,或许真成了事,自己也算有功。
即使事情朝坏的方向发展,以安汉公之贤,当不会冤枉错处自己。
何况富贵险中求。
拼了!
大不了见势不妙就将责任往那群挖土的苦力身上推,咱只是个检举之举罢了。
孟通与谢嚣同样怀了心思。
也顾不得去寻什么长布,他直接将身上外衣一脱,当场便将那块所谓的命符包了起,去寻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