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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厌恶的、不屑的、卑劣的小人染指了他的心爱之物。脏了的东西那就不要了。
但是当他手指敲上唇瓣,目光挑逗看向那个人时,湛时礼回应了他,哪怕嘴上说出无情拒绝的话。
那个瞬间,他突然就改了主意。
幼时他曾看过一本捡来的童话书。那个下雨天的昏暗午后,劏房里终年不散的霉味中灌进雨汽的潮湿,童话故事摊开在他膝头,他病重的妈妈靠在床边,问他看懂了多少。
他从书中抬头,问他妈妈:“人鱼公主为什么扔了她的匕首?”
妈妈冰凉的指尖抚过他脸庞,声音轻得似风:“因为爱情,有人愿意扔了匕首,有人愿意将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
“那妈妈得到爱情过吗?”他故意用天真地语气问,看着他妈妈本就灰败的眼睛变得更黯淡。
童话故事的结局、他妈妈的下场,让他从来不信爱情这两个字。
但是他遇上了湛时礼。
他们都不是好人,利益算计,自我至上,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总要计较得失。从一开始,就是各怀鬼胎。
但他愿意为这个人破例,放低底线、改变原则。
因为湛时礼说爱他,只要湛时礼能爱他。
“这道疤”徐燊的喉间滚出声音,西装裤包裹的膝盖抵在湛时礼大腿外侧,感受到那些泊泊流动的热意,未尽的话语没有直接说出口。
“显得我像要吃了你?”湛时礼沉下声音,抬手按住徐燊后颈拉近他,鼻尖蹭过他的衬衫领口,那道疤也随着眉骨起伏折进灯影里。
徐燊眯起眼,上挑的眼尾晕开光色,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咬他喉结:“是显得你更像头禽兽了。”
声音消弭在相贴的唇齿间,湛时礼贴过来,眉骨的伤疤擦过他眼尾,带起一阵细细麻麻的痒意。
徐燊偏头,玛瑙耳钉下方露出耳垂边缘的那颗小痣,晃晃悠悠、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