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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厝奚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与厝娆说了几句话,又下了床去屋外一个小棚铺下生火烧水。
待水煮沸,他踮着脚吃力地挪开轧在米缸上的木盖,探头瞧了眼缸底薄薄一层碎米,舔了舔嘴皮,用葫芦瓢盛了一小勺出来,倒进锅中。
然后搬了个小马扎乖乖地坐在火炉前,等待着这锅稀粥煮好。
“……厝……厝奚……”
一阵晚风吹来,小厝奚的耳朵动了动,抬头看向枝桠上肥润的小雀跳来跳去,总觉得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听错了吧…”
小厝奚嘟囔了一句,又专心地盯着锅里。
外面那群街溜子只会喊他小杂种小畜生,做工的那些老板会叫他远街头的小子,而他的娘亲……
他的娘亲,最开始的时候,会叫他小溪。
会抱着他讲述和那位贵人相遇的那天,不厌其烦一遍遍地怀念向往,满心期待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可以作为对方的妻子重逢。
而随着一年又一年过去,思念与爱恋都像溪水一般细细干枯了。
娘亲也枯萎了。
她不再对他笑,不再喜欢他。
因为他变成了让娘亲枯萎的源头。
淡淡的米香味从小锅里散发出来,小厝奚将大半都倒进碗里,留了一点锅底,然后将那碗粥放在床头,仔细摆好筷子。
“娘亲。”
小厝奚双手扒在床边唤她:“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