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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也不是不行，”寒羌水拍拍手上的花生皮，笑着道：“待我去给你拿支琵琶来。”

蓝种玉欣然点头，抬了抬下巴，允了。

待寒羌水回来，不止抱了琵琶，身后竟还跟了不少人。

老常抱了盆垂丝海棠，阮西烛拎着三弦，梁秋池手上是梁记点心铺的纸盒子，秋掌柜则笑吟吟拎了一坛桃花酿，一身海棠色旗袍，玉簪挽发髻，人比花娇。

“老常来送花，赶上了。”寒羌水解释。

“那剩下的呢？”蓝种玉哼声，瞪了一眼自己堂妹。

"剩下的，"寒羌水笑了笑，把怀里的琵琶递给他，缓声道：“剩下的蓄谋已久。”

“《秦淮景》，”蓝种玉边说边抱了琵琶，试了下音，紧接着阮西烛手上的三弦就响了起来。

蓝种玉平日里脆亮的嗓子此时柔的能掐出水来。

他缓缓唱，慢慢弹，嗓音酥软，虽着长衫，一颦一笑，却是扑面而来的江南春意，“我有一段情呀，唱给诸公听，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让我么唱一支秦淮景呀……”

蓝簟秋理了理耳鬓碎发，盈盈笑道：“好嘛，倒把我这个真女子给比下去了。”

那日他吴侬软语小半天，倒是有些唱不惯，依旧爱了那圆润靓丽的调儿，最后时分索性转了曲子，来了首昆曲《玉簪记》，末了唱渴了，便捻着兰花指，笑念道：“潘相公，花阴深处，仔细行走……”

如此收了个尾儿。

阮西烛听得不尽兴，倒也知道自己唱的不如人家好，索性也不献丑了，只换下三弦，接了蓝种玉怀里的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奏起来了《琵琶行》。

他的弦乐自然是好的没的说。

一曲接一曲的换着弹，直到淅淅沥沥的春雨渐停，众人这才伴着雨水气散了场。

今时今日，寒羌水看着蓝种玉倚栏叹气，自然晓得他为何惋惜。

蓝种玉拨了拨栏杆上的残雪，敛了情绪笑道：“寒先生快想个法子吧，待春来我还给你唱苏州评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