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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皆为商贾, 且都是各行各业的翘首,无一不是家累万金之户,就以方才起身迎接之人,便是在盐铁官营之后便一落千丈的三川郡盐商陆之道。
“原是陆公啊。”
郭升很是享受如此恭维,矜持地拱手回礼。
“原我来晚了,失礼失礼。”
“怎么会呢。”又有一深蓝色深衣的体态臃肿的男人站了起来,冲着郭升一拱手,“今儿的大宾还未来呢,想必我们还得要等上好一会才是。”
郭升见前头主位空着,正想抬脚上坐,却不曾想那男子的话正好戳了他的心窝,他心里头登时不满起来。
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一无爵位,二无官身,怎敢担大宾之名呢。
本来大宴约定的时刻在卯时初刻,他便特地压着时间以便能够压轴出场以来彰显他的身份,可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人比他还猖狂。
陆之道眼见郭升要往主位上座,忙虚手将郭升请到了右上首首位,陪着笑道,“郭公请。”
郭升见状,登时蹙起了眉,鼻翼翕动发出不满的哼声,若非此次大宴极为重要,他定要甩袖离开。
郭升忍耐了,虽然有万般的不满,他却只能忍耐。
待到全部落座以后,郭升忍耐着所有的不满。
铜枝灯烛爆开火花,外头风雪愈盛。
又过了一刻,郭升显然不耐烦了,烦躁地将爵中酒一饮而尽,一旁窈窕的婢女便又捧着金酒壶续上一爵酒。
大厅中燎炉生得很旺,旺到燥热,燥热到似乎屋中所有水汽都正腾走了,郭升浑身上下燥热得很,让人心烦,他正要起身,却不料起身之时宽大的袖子却扫了正在斟酒的婢女,那无辜的婢女一个不防就手中酒壶就被打翻在地,酒水就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你”郭升登时大怒,眼见自己身上华贵的绸衣竟成了如此模样,站起就是一脚,正好就踹在婢女的柔软的心窝之上,“滚”
可怜的婢女登时就摔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到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