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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是安平元年的九月末,苏城城西来了位小娘子。
小娘子不爱出门,搬来此地足有三月了,也不曾抛头露面过几回,是个贞婉清静的性子。
但听闻那小娘子年纪不大,年纪不大却图个清静,人们便测,大抵模样生得不如何,羞于见人。
倒是她院子里种的那株参天蓝楹,当真是个奇景儿,那花开得盛情欢快,如朵蓝云般遮着大半个院落。
直到有一回,从她的小院子里跑出一只黑猫,小娘子追着黑猫后边连声唤:“煤球别跑,我给你喝奶茶还不行吗,别气了别气了。”
猫儿跑到了大街上,小娘子也就追到了大街上。
她搂着猫儿抱进怀里,柔荑酥手握着一串碧绿的佛钏,抚过猫儿的黑毛,盈盈而立在街中,清亮澄澈的眸子噙着些浅浅笑色。
来来往往的人惊觉,这竟是位误落了凡间的仙子。
苏城出美人,温柔又多情,见惯了美人的苏城人眼光高嘴巴毒,却也挑不出她半丝不恰来。
打那日后,小娘子本是清静的门庭变得热闹起来。
闹着要上门说亲的媒婆不知几数,不是哪方富绅就是何方高官,个个都愿千金搏美人一笑,胆子大的狂徒更是敢翻墙越院,只为一赌美人芳颜。
只是他们都没落得好。
嘴皮子利索的媒婆堆尽了赞美之词,却被那小娘子的姐姐和姐夫好一通数落,通通赶了出来,人们这才知道,小娘子竟是当朝陛下亲叔叔的小姨子,身份金贵得紧,怠慢不得。
而那些狂徒更是没落得好,原小娘子身边还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小护卫,小护卫出手可狠,敢翻进院子的人,没一个能好手好脚回去的,命没搭在里面都算好福气。
因着这些事,小娘子便越发成了苏城的一个传奇。
“池姑娘,今儿外面又给你编了个故事,想听不?”展危乐呵呵地调侃。
池南音翻了一下烧烤架上烤着的鸡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今天说我是什么精怪变的?”
“今儿这个特别,他们说你是猫妖成精,煤球就是你的本体。”展危乐得不行。
“还行,没说我是仓鼠成精。”池南音笑着说。
“死耗子多难听,猫妖就优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