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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上前跟了几步,见那眼神心领神会,渐止了声响。身侧,铁风看着那双眼,再不追随,已是转头离开。
段绪言只觉察怀中那人看着身后,垂眸轻问:“怎么了?”
阮青洲淡淡垂眸,往他肩头靠去。
“好冷。”
——
可冬夜的南苑更是冷清,段绪言抱人进屋时,被褥间都摸不见一点暖。
他铺开裹人的大氅,将阮青洲轻放榻上,要起身时却不见那人松开双臂。
两人对视片刻。
淋漓时的热汗未抹,正自阮青洲脖上淌过,段绪言目光轻掠,拾大氅衣边替他抹过。
“想我留下?”段绪言问。
阮青洲未答,却是微微摇头,松了双臂。他转身埋进冰冷被面,却觉身后微沉,一具微热的躯体便已压近。
“明日会想进宫吗?”段绪言靠他身后,收臂将他圈进怀里。
阮青洲轻声应答:“今日之事,北朔帝当真会不知吗?”
段绪言扣指替他暖着手,鼻尖还往他发间靠近,嗅了嗅。
“中书令也非是仗着权势便能无所不为之人,你我都能觉察到的事,父帝确实不会一无所知。他容许你离席,又未派人护行,可能更是为了给那些人陷害你的机会,正好也可以趁机试探我。”
“李之说,禁军就在正殿附近,不难寻。北朔帝理当有所预见,才让薛秋霖带兵守在周侧,他也担忧程望疆会失了分寸,把事做绝,由此可见,他不会希望南望和北朔再战一场。纵然程望疆想追究,北朔帝最终应当也会息事宁人。”
阮青洲停了半晌。
“可我不想入宫了。”
闻言,摩挲着的指腹慢了几分,段绪言念及他身上的伤处,将人缓缓转过,顺着脊背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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