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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钱不自觉地两股颤栗。
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无礼与勇敢。
哪怕知道先帝的尸身,还安稳躺在雕龙刻凤的皇宫,他也依然不敢下达,打开地宫的命令。
天地君亲师的秩序。
刻在每一个大祁人民的灵魂深处。
即使这个陛下暴虐,即使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即使……
无论如何,被皇权驯服的人民,总是对他们素未谋面的陛下,存以最崇高的敬意。
阳光刺眼,徐有钱汗流浃背。
远处青山绿水,农户井然有序地布局在周遭山上,金灿灿黄橙橙的水稻随风荡漾,丰收、喜悦、成熟。
徐有钱闭了闭眼,脑海里接连不断地浮现出边境兄弟们战斗冲锋的身影。
英俊的儿郎被生砍下大半张脸。
牺牲的兵士被残忍地割下耳朵。
尚还活着的兄弟被狄人深深刺穿腹腔。
尚未满月的婴儿,被贯穿于长枪上取闹嬉笑。
……
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
泪水氤氲满眶。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没有什么是不能够做的。
无非是挖个空壳的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