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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这个话题,陆喆主动说起之前拍毕业照的趣闻,气氛很快又和乐融融起来,饭后陆启照旧与陆啸平回书房办公,陆喆则陪着母亲下楼扔垃圾。
电梯里有邻居在,林苑虹没说什么,等倒了垃圾往回走的时候,趁着周围没人,林苑虹道:“你要是真想当老师妈也不是不支持,但你是不是该考虑留在香港找工作?”林苑虹拍着臂弯间儿子的手背,语气透出几分无奈,“你才回来多久,这么快就要去澳门。”
“妈,”陆喆笑着说,“香港和澳门距离那么近,我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但总不及妈现在想见你就马上能见到那么方便啊。”林苑虹还是坚持。
脚底的鹅卵石路并不平整,陆喆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说到离开,他才是最不愿意走的那一个。可如果要继续留在这里,他又很清楚面临的困局有多难解。
他的安静使得林苑虹以为事情有转机,又提起准备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事。听到这里陆喆已经不想再谈下去了,右手伸进裤兜里,结果什么都没摸到,这才反应过来早就戒了烟,戒烟糖在车里。
他答应林苑虹会再考虑工作的事,话题总算告一段落,林苑虹叫他上楼吃水果,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便说约了人有点事,先离开了。
回到车里,陆喆剥了两颗戒烟糖用力嚼着,辛辣的薄荷气味刺激着鼻腔与咽喉,也刺激到眼眶浮起了一层热气。他在黑暗中茫然地望着地库出口的指示牌,缓了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去兰桂坊找了家酒吧。
出去读书之前,他对兰桂坊这一带的酒吧已经挺熟悉了,尤其是一些特殊性质的酒吧。他在后巷停好车,推开一家酒吧的大门,进去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放眼一望便对上了两道向他投来的目光。
这是一家gay bar,他还没试过不变装就进国内的gay bar,这么做风险很大,不过他现在心情太差了,急需找个出口宣泄情绪。
他点了一瓶麦卡伦蓝钻,服务生刚帮他倒完酒离开,便有个年轻男人走过来,指着他隔壁的位置问能不能坐下。
陆喆瞥了对方一眼,这人穿着黑衬衫与西裤,头发往脑后梳,不知道用了什么定型液,在灯光下看着有些油,脸和李致比起来差远了,但也能看。
陆喆没回答,他端起酒杯喝着,身边的沙发往下陷了一点,对方靠近时有一阵香气飘了过来,他吞咽的动作都停住了,扭头看着对方。
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居然和李致最常用的那款一样,干燥的柏木交缠着广藿香,与麝香一道迸发出凌冽感,男人弯起嘴角,指尖的威士忌杯子与他的轻轻一碰,笑道:“第一次来?”
陆喆近距离看着对方,不知是香水闻多了,还是酒吧幽暗的光线太具备迷惑性,他竟然觉得男人的头发细看也不算油,五官长得一般,笑起来还蛮有特点的。
饮尽杯中的液体,陆喆弯腰想给自己再倒,对方则握住他的手腕,帮忙倒了一杯,将杯子递到他唇边看着他。
过去两年里,陆喆经常会遇到这么主动的服务。
每一次他去酒吧喝酒,都会因为外形的原因吸引到不同的男人,这些人就像闻到花香的蜜蜂,其中不乏有一些高素质的,可一到关键时刻他就提不起兴趣了。
泡吧的次数太多,却总是以他一个人离开收场。有时想想,他连去喝酒都不敢彻底放纵,甚至连在外面喝醉都做不到。而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坚持,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有病,尤其是这种时候,胸口的疼痛能带来强烈的快感,令他沉沦上瘾,如饮甘霖。
张嘴喝下男人喂的酒,辛辣的液体滚过咽喉,心口仿佛燃起一小簇火焰。陆喆伸出舌尖舔掉嘴角的湿润,男人眯了眯眼,靠近想要吻他,他却适时地偏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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