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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巴利诺用牙齿粗暴地碾着那片留着伤疤的皮肤,用力直到嘴里尝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的眼睛发亮,就好像在荒原中觅食的野兽,当天开口的时候,声音因为撕咬着那片皮肤而含混了,但是声音依然可以直达人的心灵。
“——因为这是你的权力。”
他们的胸膛相互紧贴着,赫斯塔尔能隔着那层布料和皮肤感受到阿尔巴利诺的心脏在牢笼一般的肋骨中间跳动,近乎是欢悦的。他的牙齿正刺破那个陈旧的伤疤,带来的疼痛和他记忆之中留下伤疤的时候比起来很是微薄。
在阿尔巴利诺松开牙齿的时候赫斯塔尔稍微抬起头来,得以看见他的眼睛——扩大的瞳孔正如同漆黑的欲望,不可知的深沉黑暗;他的皮肤潮红,正拱起身来毛躁地试图用勃起的下身蹭赫斯塔尔的腿。赫斯塔尔用沾满血迹的手按着阿尔巴利诺的肩膀,另一只手磕磕绊绊地解开阿尔巴利诺的腰带,黏腻的血迹和出汗给这个动作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困难。
然后他顺着终于敞开的裤口摸下去,摸到了光洁的皮肤,以及——
赫斯塔尔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摸到了光洁的皮肤,实际上有点过于光洁了,这人竟然真能干出把体毛剃得干干净净这种事,他摸上去的那种柔嫩得过头的手感不得不令人怀疑阿尔巴利诺用了蜜蜡。以及,他碰到一种黏糊糊的、显然是水性润滑剂的东西正顺着阿尔巴利诺的大腿往下淌,后者的臀缝之间又热又黏,显然提前扩张过。
说真的,赫斯塔尔在某种程度上对进入这个教堂之后看见的东西有些心理准备,阿尔巴利诺显然是会在他自己的案件现场做万全的准备的那种人,但是,当这种万全的准备扩展到了“性”上面……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是你的权力’。”阿尔巴利诺看着赫斯塔尔的表情,竟然又笑了起来,“我将付出一切代价确保你随时可以行使你的权力,阿玛莱特先生。”
说实话,在赫斯塔尔·阿玛莱特认识阿尔巴利诺之后,此人逐渐打破了他的很多项惯例。从较为低俗的方面来讲,至少阿尔巴利诺刷新了他的很多个有关“做爱地点”的认知,在他认识对方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案发现场的尸体边上跟别人搞在一起。
——现在这个句式又得更新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案发现场的尸体边上跟别人搞在一起,“不止一次”。
实际上赫斯塔尔在把阿尔巴利诺的裤子扯下来的时候心态甚至已经很平和了,在这种环境下,阿尔巴利诺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他都不会震惊。
所以,当他发现阿尔巴利诺在西裤下面穿了男用吊袜带之后,甚至只是用单纯欣赏的目光往那上面多看了几眼——要知道,自从松紧口的男袜被发明出来之后,男性就基本上不再用袜夹和黑色束带固定他们的袜口了,这玩意现在基本上只能在时装周的T台上看见。
阿尔巴利诺在祭桌上撑起上半身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赫斯塔尔的表情,他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衬衫和松松垮垮的丝绸领带,下半身未着一物,大腿根上湿漉漉的水迹在灯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小腿的皮肤被黑色的尼龙带压出一道浅浅的红印。他的嘴角又稍微往上挑了挑,显然打算说点什么。
赫斯塔尔卡在他要开口之前把自己沾满血的食指和中指粗暴地捅进阿尔巴利诺的嘴唇之间去,沉着声音威胁道:“你要是现在打算说关于吊袜带和新娘的任何东西,我就把别的东西捅进你嘴里去。”
阿尔巴利诺笑眯眯地弯了弯眼睛,用牙齿亲昵地咬了咬赫斯塔尔的指尖。
但不管他如何表现得亲昵,这件事依然有许多疯狂之处:他们在一座无人的、灯火辉煌的教堂之中,赫斯塔尔身后有六个死人,他脖颈上的那个新伤口还在滴血,以后可能会形成另外一个伤疤。除此之外,阿尔巴利诺衣冠不整地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而斯特莱德——活生生的斯特莱德——挂在他们前方不远处。
如果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有人跟赫斯塔尔说现在的他会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肯定会选择对着那个跟他说话的人的脑袋开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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