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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烦捡了不少金珠,他把表层的金子刮下来,只剩黑魆魆的铁丸藏在怀里。
“你要、要开心,别、别生气。”卓不烦大声说,“我、我跟李大哥一、一样,也可以挣、挣钱了。谁欺、欺负浩意山、山庄,我绝不忍、忍气吞声。。”
曲洱眼睛通红,揉着卓不烦脑袋连连点头。李舒笑道:“行啊,渺渺教得不错,会说四字成语……”未说完,鼻子忽然发痒,不禁打了个喷嚏。
油纸里的金粉如被狂风吹散,飘飘洒洒。曲洱和卓不烦满头满脸都是金色,目瞪口呆,像两尊涂了金漆的塑像。
“对不住!对不住!”李舒笑个不停,生怕被曲洱和卓不烦抓住,一溜烟地往山庄外跑去了。
“……谁捡回来这么个麻烦?”谢长春与栾秋在梨树下说话,远远望着李舒笑。
他今日悄悄从后门溜进浩意山庄,不料于笙早有预料,早早的出门躲他。谢长春也不恼,只是笑笑,叹一句“真是默契”。
看到谢长春,栾秋便想起过去许多艰辛,实在没有好脸色,也没有什么话可聊。谢长春既然问起李舒,栾秋便随口说了他的来历。
谢长春听完一愣:“如此奇特之人,不觉得可疑?”
“苦炼门?”栾秋说,“明夜堂那张追缉令上,画的可是满脸胡子的大汉。”
“指不定是英则手底下的人。”谢长春说,“魔教恶徒最会骗人,你可得当心。”
“若真是魔教恶徒,把他留在这里岂不正好?”栾秋笑了一笑,“他若暴露,得来全不费功夫。”
李舒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有人骂我。”他擦擦鼻子,从白欢喜手里抢来一袋果脯。
两人在七霞码头附近的寻仙台等待商歌,话不投机,已经沉默很久。
白欢喜趁机道:“是我在心里骂你。你若不赔我玉笛……”
李舒心不在焉地听白欢喜说话,他离开了浩意山庄和栾秋的视线范围,那种浑身发痒的不适感终于消除。但栾秋的眼睛,栾秋的话,总在他头脑里萦回。
“……我可能讨厌栾秋。”李舒跟白欢喜描述自己的感受。
白欢喜眨眼:“这是讨厌?”
“我讨厌看见别人伤心。我也讨厌正道人士。”李舒说,“两者相加,正是今日的栾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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