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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老张头的妻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花白的头发狼狈的四处散落,抱着老张头的尸体险些哭抽过去。

这悲烈的一幕深深的震撼了两个老妖怪的心灵。

回院以后谢长安如何也睡不下去,偷偷地起床踩着鞋,坐在庭院里的青石板上,望着地面出神,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一颗豆大的眼泪就突然掉下来了,谢长安抹了抹,又一颗豆大泪珠掉在手背上,随后一发不可收拾。谢长安不敢哭出声,咬着嘴唇强忍着哭腔,不停地拿手和衣袖抹着眼泪,抹得脸都发疼。

傅望之就立于屋门口轻倚着门柱,沉默地注视他蜷起来哭的背影,注视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心尖的痛楚一寸寸蔓向全身。

两人又在院子里晒了十年太阳,相互靠了十年,终于把存的钱财都靠光了。

总要吃饭谋生的,没办法的两个老妖怪再次捡起柴房里那落了厚厚地积土的大竹筐,顶着花白的头发去采药。

深吸了口山上的新鲜空气,谢长安又想起了以往两人在山上度过的几十年岁月,竟是觉得恍如隔世。

想到此,谢长安探过手去捏了捏傅望之小腹上软下来的老肉,没忍住手欠又捏了把傅望之的裆,逗道“不行了吧?”

傅望之特别想说他行,马上到嘴边的字又硬生生给忍下来,温柔地揉了揉谢长安的脑袋。

闭门几十年的老药铺又重新开张,两个老头里外操劳,生意竟是不比以前差。

当年老张头死了没多久,老伴就跟着去了。邻里街坊相近年龄的老友都先后驾鹤向西而去,后来那些人的子女也渐渐开始有老的趋势,孙辈都成婚生子了。

傅望之在药房打量着谢长安老得不成样子还总是笑的模样,甚至怀疑当初鲤鱼精骗他,不是说会折寿吗?

谢长安自个也有点没寻思明白,是他把傅望之的身体养的太好了吗?

白驹过隙,岁月兜兜转转两人竟是已一百六七十岁了,足足凡人两倍寿命,邻里街坊的孩子的丧事都办完了。

谢长安又开始琢磨了,屈屈傅望之为何寿命这长,而且能走道能算钱还能上山采药。

这日谢长安实在琢磨不明白,又憋不住话,终于开口问傅望之“你怎么还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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