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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诸州郡与城阳伯上奏庸都桃花疫的起因,终究只归因于战后尸骸众多、腐坏严重,滋生疫毒。传言中的血蛊更是无稽之谈,只是些以腐肉为食的尸虫。西岭诸官口径这般一致,处处透着刻意,反倒像串通好了似的。
倒是昔年临夏与罹安大疫时,地方官员下令坑烧患疫百姓的旧案被赵兴礼翻了出来,但是因年份久远,无从查证,最后也只是拿了几个不当紧的官吏问责,事儿便揭过去了。
谢文珺便也没再问,她忽而扬袖,执笔蘸墨,在素笺上写下一行字,盖上私印,着人递了过去。
待他退下,谢文珺问管事道:“梁溪城的草药还按时送到府上吗?”
管事道:“回殿下,草药已按时送来了。与往年一样,不多不少的分量。”
那草药是朱影在梁溪城的草药园种下的,是一味用于调理她体内离魂引之症的引子,朱影雇了人侍弄,春秋两季会去信叫人割药草送来庸都,从不耽搁。
若朱影在西岭自焚而亡,这按时送抵的草药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文珺指甲叩击着桌沿,似在思索,“西岭大疫结果这般潦草,皇兄没再着人去查?”
鸢容道:“大疫的奏疏已规整好收入兰台,皇上心中,该是已然有数了。”
荣隽仍对云州刺杀一事心有余悸,他道:“殿下,这次太险了,幸而大将军率鹰头军及时赶到云州,依属下看,如今庸都比云州更凶险,那步棋,是不是该动了?”
谢文珺把柔嘉交给锦阁姑姑。
先前布置在倚风阁的那张网,是该收一收了,不然网中鱼东摇西摆,左右腾挪,没个定数。
“高观还常去倚风阁吗?”
荣隽道:“但凡哪日有秦姑娘的舞场,高统领若那日不当值,从未缺席。阁楼上订个座,叫壶酒,散场便离开,也不曾买花相赠。”
鸢容道:“当年秦姑娘投河,高统领也是二话不说,脱了甲衣便下水找人,人没找见,高统领又亲自带人沿着顼水河摸查。奴婢还以为高统领尽职尽责,不承想竟有这层意思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