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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总年轻有为,为什么还不结婚啊?”合伙人问了一句。
酒桌之上总是免不了讨论这些话题,就像年少时团圆的饭桌,七大姑八大姨问你的成绩,大学了问你有没有女朋友,毕业了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工作了问你什么时候生孩子。
温华看着包厢内那幅荷花莲叶游鱼的苏绣,沉默片刻道:“这里怎么挂这样一幅绣品?”
被无视的合伙人面露尴尬,方展也顺着视线看过去,其实他一进门就看到了。
“这幅绣品估计价值不菲啊,双面苏绣很难得。”黎季眯着眼睛说。
“嗯,挺好看的。”张官亭没什么艺术鉴赏细胞,除了只说好看也说不出来什么别的词,更何况他对苏绣这种女人气浓重的东西不感兴趣,连听都听的很少,只有下班回去,疲惫不堪的时候,老婆在客厅看古装电视剧才偶然听到一次什么蜀绣苏绣。
方展想起来他们两个正式在一起的那个暑假,赶上小叔公六十大寿,席月萍一边收拾东西,查看着人情本,一边抱怨:“方城欠我们家那六千的超生钱都没还过,都多少年了,现在还得办个酒,呵,借着给小老爷子做席还不知道又有多少进他钱袋子呢。守财奴,只吃不吐的东西!”
方汉看了一眼在关电源的方晚,瞪着席月萍:“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做什么!少说两句!”
“是是是,我还说不得了。”但席月萍还是闭了嘴。
方晚跟从里屋收拾书的方展对视一眼,只是这么一眼,方晚面无表情的脸上骤然挂上了不自觉的笑意,快速别开眼时眼底弥漫着羞涩,欢喜在里头炸开了花。
方展也莫名其妙跟着她一起笑,好像只要看到她就觉得心情很好。
回农村,热热闹闹的饭桌上,小叔公非常和蔼,问他们的梦想是什么。
小叔公家有一大片池塘,夏天的时候就有很多荷花开放,粉粉嫩嫩的可漂亮了,里面还养了几条锦鲤,等时候一到可以吃去莲蓬。
方展顺应父母学了法律,就等着方晚学临床,结果方晚却脱口而出:“想当个农民。最好像国外那样,可以有自己的农场。”
这番话引发了爆笑,小叔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胡子都笑得吹起来了,说这是很淳朴的愿望,没什么不好。尽管如此,方晚还是能够感觉到亲戚们觉得她没出息。
就连席月萍事后也气的直骂她没出息的东西。
方展只是握着她的手说:“你的梦想很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那个时候方展就有预感,看似没出息的愿望背后,方晚有她自己更深远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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