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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晨风转过身,用一种弄不明白我在做什么的眼神道:“看了怎么样,不看又怎么样?”
似乎也不能怎么样。
目光落到纪晨风的右手上:“你的手呢,好了吗?”
忍不住想去触碰,可指尖才碰到对方的手背,就被纪晨风反应剧烈地避开了。
“不要碰我。”他垂着眼,内里情绪翻涌,痛恨都要溢于言表,“再也,不要碰我。”
迟缓地收回手,苦涩的味道从舌根蔓延,我点了点头,道:“好,不碰你。”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继续往上走去。
注视着纪晨风的背影,我深吸口气,没有任何预兆地大声朝他喊道:“对不起!”
长到如今岁数,说我跋扈也好,傲慢也罢,除了少数几次不得不向桑正白低头,其他时候我永远都是接受道歉,被人奉承的那一个。
而就算跟桑正白服软了,嘴上说着对不起,心里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这是第一次,我发自内心地为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感到抱歉,请求原谅。
纪晨风的步伐没有任何停顿,并且就像找到了应对我不断蛊惑的好办法,他又一次使用“听而不闻”大法,摘掉了自己的人工耳蜗。
我呆呆立在台阶上,心头一时五味杂陈。
曾经说过任何声音都喜欢的人,现在却唯独讨厌我的声音。
不知道该如何前进,可也不甘心就这样后退,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寄期望于天降奇迹再次发生。
然而这次老天没再帮我。纪晨风拾级而上,很快转进了自己家门前的那座长廊。掏钥匙,开门,进屋,他从头到尾没回头看过我一眼。
暗暗叹气,这条路任重而道远,这才哪儿到哪儿。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追回纪晨风,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虽然失落,但也算是意料之中。
调转脚步打算离开,忽闻背后那扇破旧的铁门“吱丫”一声又开了。我满怀诧异地回头看去,就见打开的房门内,一只不大不小有点眼熟的纸箱被猛地抛出来,跟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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