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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第5章 同桌第十年，他还在假装第一次牵手

沈昭的钢笔尖悬在笔记本上方，墨水在纸页上洇开一片深蓝。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课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右侧陆野的左手随意搭在桌沿，冷白的腕骨微微凸起，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蜿蜒。那道细长的疤痕依然横亘在腕内侧，像一道被时间凝固的裂缝。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高二那年的化学实验室，陆野的指尖被烧杯划破，血珠滴在实验报告上晕染开暗红的花。当时的沈昭心跳如鼓，偷偷将那页染血的报告折好藏进书包夹层。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陆野的感情早已超出了普通同学的范畴。

"沈昭！"

老刘的教鞭重重敲在讲台上，粉笔灰簌簌落下。沈昭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桌底，一阵钝痛顺着神经窜上来。陆野的手"恰好"扶住他的大腿，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校裤布料灼烧皮肤。那只手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位置精准地落在沈昭前世中弹留下的疤痕处那里本该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但在这一世，只有一片完好的肌肤。

沈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陆野的指尖正沿着他的大腿内侧缓慢画圈，动作轻得像是无意间的触碰，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那些常年弹钢琴留下的薄茧擦过敏感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在前世的无数个深夜里，就是这双手扣着他的腰，将他拉进一个又一个炽热的吻中。

"我......"沈昭的声音有些发紧，"万有引力的大小与质量乘积成正比......"

"与距离平方成反比。"陆野自然地接上后半句，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小指突然勾住沈昭的，指甲在掌心轻轻一刮这是他们前世约定的暗号，意思是"今晚天台见"。这个动作太过熟悉，沈昭几乎能想象出陆野此刻的表情：微微垂着眼睫，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虎牙尖轻轻抵着下唇。

沈昭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他低头假装整理笔记，却看见陆野在课本空白处画了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里面写着"71"。那颗爱心的轮廓和十年前他们在走廊初遇时，陆野在婚庆纸巾包装上刻的一模一样。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重叠，沈昭的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午休时分的教室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沈昭趴在桌上假寐，能清晰地感受到陆野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廓，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气息。这种距离太过危险，让他想起前世那些在宿舍熄灯后的夜晚，陆野就是这样凑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装睡的人眼睫毛会抖。"

陆野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在沈昭耳边炸开。他的指尖落在沈昭的后颈，顺着脊椎缓缓下滑，像是在检查某种精密仪器的接缝处。这个触碰让沈昭的背脊瞬间绷紧那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也是前世陆野在他身上留下的最后一个印记。记忆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刺眼的车灯，刺耳的刹车声，陆野染血的手指死死按在他的后颈，仿佛要将他刻进生命里。

"你这里有个红印......"陆野的指腹摩挲着那块肌肤，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沈昭的心脏几乎停跳，"......是我昨天咬的。"

沈昭猛地睁开眼，正对上陆野近在咫尺的脸。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琥珀色的瞳孔边缘泛着一圈不自然的金属蓝，像是某种机械故障的征兆。他的唇角微微上扬，虎牙尖抵着下唇，留下一个泛白的印子。这个表情沈昭再熟悉不过每次陆野要恶作剧前，都会这样咬嘴唇。

课桌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沈昭点开消息，是林小鹿发来的照片：周扬正在图书馆地下室调试某种仪器，屏幕上闪烁着"TS-0427系统初始化中"的字样。照片角落的镜子里，倒映出十几个静止不动的"陆野"，每个胸口都嵌着倒计时显示屏，数字统一停在71:00:00。这个画面让沈昭的胃部一阵绞痛，那些复制体惨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像极了前世停尸间里的陆野。

陆野的左手突然覆上沈昭的手背。他的掌心冰冷得不似活人，指纹间有细小的电路纹路，触碰到皮肤时带起微弱的电流。"别怕。"他在沈昭手心写字，每一笔都带着轻微的刺痛，"这次换我保护你。"这个承诺太过沉重，沈昭想起前世陆野倒在血泊中时，也是用这样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下次换你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