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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娴讪然一笑,“我和他……离婚了。”
罗比一愣。
“真是太遗憾了”,他脸上涌起歉意和惋惜,“……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因为当初你们真的很相爱……”
他像是想到什么,大约是怕接下来的话冒犯到对面的人,一句话戛然而止了。
见他欲言又止,孟娴不大在意地笑笑:“没关系,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罗比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等他的伙伴,这才看向孟娴:“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分开呢?”他顿一顿,似乎还是不忍心说出“离婚”这两个字,“……我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想学滑雪,他不同意。我看得出来,他性格强势是其一,怕你受伤才是主要原因。”
罗比似乎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这对夫妻离婚的原因――不是感情问题,而是性格不合。他一个孩子,都发现了白霍的强势,但他同时也为他们惋惜,生怕眼前这位太太,误会了丈夫对她的爱。
“在我们那里,有时候会移民过去一些外地人,他们大多并非原住民所以不太会滑雪,自然也不同意自己的孩子去学滑雪,担心受伤、担心遇到雪崩等。可是当他们自己学会滑雪了,知道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危险,就会同意,甚至为了安心亲自上手去教。”
“你们第一次去旅游的时候,你丈夫他并不擅长滑雪,甚至很可能没怎么接触过这项运动,但是他回去以后一定有好好学过,因为第二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滑得很好了。”
在孟娴自己练习的空隙,比赛回来的罗比看到了正在滑雪的白霍,技术很娴熟。不过他没滑多久,就停下来换了衣服,去扶他练习完毕、摔得磕磕巴巴的妻子了。
孟娴面色微怔――罗比说的这些,她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仔细想想,白霍的确不擅长滑雪,他本人也并不喜欢这项运动,只偶尔会练练马术台球。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能从容自若地在她面前说可以教她滑雪了。
“我想,他应该是很在意你的,你说过的话,想完成的事,他都有记得。并且,他很想参与你的一切。”他这样说道。
当然,罗比作为一个看客,只看得到一些浅显的、浮于表面的东西,认为夫妻一体,一个丈夫想参与妻子的所有是爱之深,是很正常的――单就他说的这一点来讲,倒也没什么错。
白霍的确在出发前提过要亲自教孟娴滑雪,不过很可惜,被她拒绝了。罗比猜的一切也都大差不差,只是当初的孟娴已经和白霍有了颇深的隔阂,她只觉得对方是想不择一切手段的控制她。
孟娴忽然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这时候绿灯忽然亮了,罗比和孟娴说了再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孟娴直到开过了下一个路口,那些话还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