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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夜话帝王道（第3页）

她拢了拢小嬴政散开的衣襟，“当年商君徙木立信，不过是搬根木头就赏百金，看似简单，实则让秦国上下明白——王法如山，言出必行。这便是收民心的法子。”

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小嬴政打了个哈欠却强撑着精神：“那法度又是什么？比阿母的规矩还厉害吗？”

“比阿母的规矩厉害千倍万倍。”赵姬将烛火挑亮，暖光映在墙上晃动的身影愈发高大，“法度是天下的准绳，大到封疆裂土，小到市井交易，都要依它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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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决定先从【李悝变法】讲起，让嬴政明白变法图强对国家的重要性。

“李悝写《法经》，定‘王者之政，莫急于盗贼’，就是说治国要先保百姓安稳。就像悦香楼的厨子，没了菜谱，再厉害的手艺也做不出好菜。”

小嬴政突然眼睛发亮：“那政儿也要有自己的菜谱！让秦国变成最好吃的菜！”

赵姬忍俊不禁，在孩子额头印下轻吻：“正是这个道理。但做菜讲究火候，治国亦是如此。”她说着说着突然又想起了《术治密卷》里面的内容，“术治就像掌勺人的心思，何时加盐，何时添醋，旁人瞧不见却至关重要。韩昭侯用申不害变法，朝堂上看似平静，实则君臣间暗藏机锋，这便是驭下之道。”

小嬴政似懂非懂地趴在竹简上，突然抬头：“阿母，那政儿以后也要学这些吗？会不会很难？”

“难，却值得。”赵姬揽住孩子单薄的肩膀，望着窗外高悬的弦月，“就像雏鸟学飞，初时跌跌撞撞，可若不展翅，又怎能俯瞰万里秦川？明日起，阿母便教你识竹简、辨人心，待你长大些，还要带你去市井看民生，去军营观兵戈。”她指腹轻轻摩挲孩子掌心纹路，“政儿的路，要一步一步走扎实。”

小嬴政困倦地点头，靠在母亲怀中呢喃：“阿母...政儿会变成最厉害的梁柱...”话音未落，呼吸已渐渐绵长。赵姬替他掖好锦被，望着月光勾勒出的稚嫩轮廓。

她看着熟睡中的小嬴政，独自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她不禁思考到。这乱世棋局，她的孩子终将执子入局，而她要做的，是将每一步落子的章法，都深深刻进他年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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