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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彪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血似乎渗透了他的衣服。几个人把他钉在墙上,双手绑着吊在头顶上,绳子顶端挂在一户人家墙上的一枚暑天里用来挂玉米的钉子上。
许白木把刀子拔出来,锋利的刀尖顺着往上抵住了咽喉,吴正彪吓得打着哆嗦,分明是冬天,汗却打湿了他肥胖的脸,哆嗦得几乎要拿着自己的脖子刺破刀尖。
程风野听到他们在交谈,却听不见具体说的什么,他只看到兰生独家许白木手中的刀从吴正彪的脖子移到侧脸,刀锋抵在耳朵下面。程风野的视力很好,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仍注意到许白木修长的手指,握着细细的刀柄,腕上的佛珠似乎闪着莹莹的绿光。
“你看过黑猫警长吗?”许白木平淡道。
“什…什么?”
吴正彪显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一脸茫然,却又不得不时刻注意到哪个冰凉的东西带来的一阵刺痛。
“我还挺喜欢一只耳的。”
“你到底说什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刺破这静谧的灰色,吴正彪的耳朵被割下来,从伤口处汨汨流着鲜血,喷溅在许白木脸上,那血迹似乎是周围唯一的颜色,刺人眼目。
血腥味弥漫开来,竟飘散到程风野那里。他看见许白木从人堆里出来,把刀子往旁边一扔,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从容地擦拭脸上的血迹,最后把手指擦干净便将那帕子随便丢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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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阿强递过来的黑手套,不管墙上人的凄厉哀嚎,边往外走边戴上手套。
夜幕逐渐落下,程风野目睹许白木走出巷子前点燃了香烟。他拾起一旁的匕首,一直停留到吴正彪的叫喊变成微弱的呻吟,安静看着被血染红的半边脸。眼前的男人因为失血过多而近乎昏厥,口中仍无意识地发出痛苦呻吟。
良久,程风野离开了巷子。他在巷子里拾起来许白木扔掉的那条手帕,藏在了怀里。
回家时,程风野转道城东一家老字号点心铺子。已经到了晚上,门前仍拍着长队。这里的杏仁酥一绝,程风野在很小的时候吃过一回。他盯着那些各式各样的糕点,忍不住想许白木现在是不是已经回家了,是否还坐在那张靠窗的扶手椅上,或在看报纸,或在喝酒。
排到他的时候,老板问他要什么,他不知道许白木爱吃什么,便各点了一份。新鲜的糕点散发着热气和香味,他走在深冬的街道上,将手中的油纸袋子揣进怀里。
路上经过富人区,程风野迎面撞见秦芜。秦芜没打招呼,她显得有话要说的样子,但或许是因为另一个女生在她旁边,她没有开口,而是直接拉着那女生快速走开了。
二楼的灯亮着,程风野看了眼地下室的门,沿着楼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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