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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名近侍悄悄走到裴长淮身后,低声说道:“刘安已经在前方侯着了,他身边跟着几个黑衣人,应该就是劫持元茂公子的那伙匪徒,他们都蒙着面,暂时辨认不出身份。”
“辛妙如呢?”
“还没见到。属下将小侯爷的意思传到刘家时,刘安说,等见到刘副将平安无恙,他才会放了辛小姐,倒是十分谨慎。小侯爷也别太担心,他们将辛小姐当筹码,绝不会动她一根头发的。”近侍说完,又担忧地看了裴长淮一眼,“不过,您真打算放了刘副将么?”
裴长淮折下一枝梅花,面不改色地说道:“刘安胆怯无能,凭他一人之力,在短时间内做不成这么多事,刘家身后必定有高人相助。刘项只是个饵,饵放下去了,就看背后那人会不会咬钩。”
言下之意,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了刘项。裴长淮此人容易心软不假,可再心软也有底线,他最容不得旁人算计裴家,算计他的亲人。
裴长淮嗅了嗅碧梅上的香气,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似乎很是满意。
他吩咐道:“等救了辛小姐出来,你们便盯着刘氏父子和那群匪徒的去向。”
“是。”近侍领命退下。
那厢刘项吐完,回到马车,便有些头脑发昏,一头栽到座上,嗬嗬喘着粗气。他多日没有洗漱,如今又吐了一番,车厢里充斥着一股异味。
裴长淮便没有与他同乘,骑了骏马在前方领路。
行至密林深处,刘安在此等候多时。他身后站着一伙蒙面人,共计五人,个个高大威猛,手持重刀。
一见到马背上的裴长淮,刘安眼前一亮,“长淮!”
裴长淮扯着缰绳,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单刀直入道:“你爹就在马车里,拿辛妙如来换。”
刘安不住地点头,道:“好,好。”他回头对身后的蒙面人喝令道:“事成了,去把辛妙如带出来!记得斯文一点儿,别伤到她。”
五人彼此对视一眼,却并未动身。
刘安救父心切,目光越过裴长淮,看向马车,高声喊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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