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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这些日子以来，楚穆雪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多谢。”

明明从前是那样亲昵恩爱的关系，如今却生分疏离至此。

江宸看着她的动作，眼尾微微泛红：“穆雪，你要万事小心。”

曾经他第一次闭关为楚穆雪绘了一张平安符的时候，被楚穆雪珍之重之地放在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然而那张平安符，如今被搁置于远在京城的国师府，他曾经送给楚穆雪的每一件东西她都不曾带走。

已是决绝地和自己一刀两断，不愿再有任何牵扯。

是他自己舍不下，执着的奢望还能够恢复到如初的关系，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身死道消。

可他又怕，怕楚穆雪回想起过往，会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当时的所为，二人的关系会再次降至冰点。

可能连像如今这样平和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江宸内心痛苦地煎熬着，脸色发白。

楚穆雪望了他一眼，随后翻身上马，率军出城：“出发！”

江宸留守在晋阳城，望着楚穆雪离去的身影。

直至再也看不见，终于撑不住踉跄了几步，掩唇剧声咳嗽起来。

摊开掌心，满手刺目的鲜红。

占卦卜算本就是窥探天机，近日来，江宸掐诀算卦的次数太多了，加上寒毒在身，已成了强弩之末。

柳絮般的雪落在他肩头眉梢，江宸望着楚穆雪离去的方向，倏然放轻了自己的执念。

“穆雪，只要你此战平安而归，哪怕终生不再想起我，我也……”

江宸再说不下去，挺拔的脊背被风雪压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