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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格鲁在寨子大门口嘶鸣着扬蹄立起,穆雷满脸洋溢着笑意,冲着身后跟上来的几个兄弟大声道:“你们懂个屁,老子的媳妇可饿不得肚子,嫁给我是享福的。”
寨子里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的宴会了,大帐里满是烤全羊的香味,大批量的木柴炭火送往祭台,还有用铜盆盛放的祭祀狼神所用的供果和供肉。
穆雷将述职的工作丢给了扎克,取了吃食之后就直接回了帐子,一路上碰见的所有人都在热情洋溢地用草原话给他打招呼,祝贺他的新婚,希望他得到狼神的祝福,穆雷一一给予回应。
然后他站在了自己的帐子门口,看见了地上被削出来的细碎木屑,铜锁和锁栏也都不翼而飞了。
男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黑沉下去,琥珀色的瞳仁反着幽暗的光,他带着满身肃穆戾气,一开门,里面空空如也。
穆雷高大的身躯被阳光带出阴影,他走进屋子,看见了地上的匕首和碎掉的锁栏,然后将手中装了烤羊肉的托盘重重砸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闷响,牢固的铁木桌一阵颤抖。
被激怒的恶狼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满脸阴鸷,“很有胆量。”
男人的情绪带动了体温升高,他拉开领口的束缚,转身大步流星跨出门去,挨个的去周围的帐子打探消息。
穆雷的思路非常清晰,部落门口的哨岗连只苍蝇都不可能放出去,商宁秀一届弱质女流,没人帮忙也不可能翻出那九尺高的围栏,更何况她既没有马,身上也没有钱,不会蠢到贸然孤身跑出去送死。
也就是说,她必然还躲在部落的哪个角落里。
穆雷在周围问了一圈,但今天一整天都没人见过商宁秀,之后男人又去了马厩询问,对方表示也没有看见过中原女人,并且在穆雷的要求下清点了一遍马匹数量,并没有少马的情况。
男人心里怒火中烧无以宣泄,取了腰间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阴沉气息,马厩干活的几个年轻小伙子也不敢近他的身,只远远地站在后面等候大哥还有没有再要吩咐的事。
就在这时,人高马大的壮汉扎克赶了过来。
他带着满身匪气,一边跨着步子一边用大声问穆雷:“库穆勒尔,我听说你的那个中原妻子也不见了是不是?”
穆雷的眉头皱了起来,问:“也?”
“我弟弟扎鲁说阿纯人不见了,上午给她冲的糖水一直在屋子里没喝,以往她每天吃中饭之前必然会喝掉的,现在人已经不见好几个时辰了。”扎克语气急促,草原话说急了抑扬顿挫气愤地道:“我已经问过今天轮哨岗的兄弟了,今天一整天除了我们出去赶蛇的人,就只有清晨汉人商队来过,我猜阿纯很可能是跟着商队一起跑了,有可能还把你的妻子一起教唆跑了。”
“谁教唆的谁,这还说不准呢。”穆雷咬着牙沉声问道:“商队不是昨天就已经完成了贸易吗?今天又来做什么?”
“听说是加了两车羊毛。”扎克冷哼着回答道:“哨岗的兄弟很笃定汉商出去的时候全是男人,而且进出的人数一致,但是装羊毛的车一般都是大货车,藏在里面的话也很难发现。他们很早就来了,估摸着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回回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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