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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山岗上的一日一夜,大雪逐渐把她包裹。周围好安静,飕飕的风声像大自然的低语,诉说着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地下传来了温润的清凉,她知道那是古树还未完全逝去的生命。
“只是那棵梅树身上有雷击纹,是不是曾遭过雷劈?”
“这梅树在老夫七八岁时种下,这些年老夫从没离开过镇子,未曾听说它惹了什么雷灾。”黄夫子思忖片刻笑了笑说,“不过听家父说,古树的残枝是伴着雷电来的,可能是受这个影响,岗上的梅花也长出了雷击纹。”
雾接着问:“这苍天古树现在何方?”她对得到此问的答案不抱太大期望。记载中古树起码生长了数万年,甚至可能与籍宵共存于一个时期,要想溯源实在太难。
黄夫子的父亲是个凡胎,古树镇口耳相传百代把这个故事流传下来,最终又能剩下多少真实信息?
“听说在真螭树海。”
一个完全陌生的词陡然出现。
雾来不及反应,脱口而出。
“这个地方在哪里?”
她游历魔界多年从未听说过此地,恐怕只要出了古树镇,这四个字便不复存在。这就像流传于某个地域的生僻习俗,外地人分毫不能窥见。
“这个只能问那些脏奴了。”
雾心里一梗。可能是精神紧张,她看见黄夫子说脏奴这两个字的口型是慢放。
不论善恶贫富,魔界人永远都可以以一种聊天般轻松的语气说出脏奴这两个字。
黄夫子是个疼爱学生、热于助人的人,可在他眼里脏奴算不得人,就像在人族眼中狗就是狗。
雾面上没有一点异样,“那些脏奴在哪里?”
“临近过年他们怎么也会来镇上买些他们那里没有的补给吧。姑娘想找他们就去市集上看看。”
告别了黄夫子,雾来到了镇上的集市,远远地看见蓝墨、乐裳,蓝墨脖子上还骑着黏黏。间隔了数不清的人,黏黏却好像后背长了眼,回头张望,视线落在她刚刚站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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