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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林问他要不要紧,他说没关系,然後两人再次陷入沈默。
他知道翡林当时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他替他说出那些话,他想替他开枪打死他。
但那时他们视线相交,他隐约感觉到,如果当时开枪杀死了郑问青,翡林可能就跟着一起毁了。
但是他今天因为翡林阻止而没有开枪杀死郑问青,他已经失格。
在一种“凭感觉杀了郑问青翡林会毁掉的可能”和“理智和经验判断下应该开枪”这两者之间,他选择了“可能”。
他明白这已经成为致命伤。
既然如此,他只能把命交给季非保管,这样才可以在以後的日子里不做判断不顾一切的去拼命。
让自己成为枪,或者成为枪靶。
从今天开始,他的命不再是自己的,那麽也就意味着他抛弃了最後的负担。
敲门声响起。
凌轩程抬头,就看见翡林穿着便装走进来,手里还抓着两个杯子,“喝酒吗?”
“好啊。”凌轩程转身打开酒柜,挑了瓶红酒,“喝这个?”
“嗯,好。”
翡林看着凌轩程拿出开瓶器,拔出木塞子,溢出淡淡酒香。
“不知道为什麽,报了仇之後没有畅快的感觉,反而觉得很空虚。”喝了几口,翡林握着酒杯,“他这麽草率的杀了我爸,但在最後关头,我竟然没法向他开枪。”
“你心太软。”凌轩程坦言,指尖轻敲桌面,“你很怕自己会杀错人,撇开我们做的事的对错,只要有确切的消息或者明确知道对方是敌人的情况下,你杀人的时候不会犹豫,但只要是产生了‘可能’‘或许’这样的因素,你就开始害怕自己会错杀。”
“我……不知道。”翡林摇头,晃了晃酒杯,“杨文轶也说过我心软,但是对於从前做出的选择,我承认我有挣扎但并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