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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等了一会儿，许明觉得很困，身体里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点力气逐渐在消散，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想回床上躺一会儿，确再也没有起来。

闻楷江下班回家，家里开着灯，却安静的可怕，桌子上摆着简单的一餐，只是已经冷了，红烧肉结了一层厚重的白花花的猪油，蔬菜也已经发黄，还能看出曾经的色彩。碗底压了一张纸，短短七个字，眼泪就糊住了他的眼睛，怎么擦也止不住。

许明睡在房间里，已经没了呼吸，他身上穿着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蓝衬衫，是他唯一的一件正装，现在正体面地穿在了他的身上。

许明的后事办得很简单，殡仪馆的车拉走，烧了，就只剩一个漆黑的盒子，闻楷江记得许明说过，他的故乡在最北边，那里冬天很冷，但是屋子里的暖气很足，是个可以在屋子里吃冰棍，看外面大雪贰炯游⑿牛簄f5853】最新最全，实时更新，永久免费33232

闻楷江就这么被卫季拉着，尴尬地杵在房间的的正中央，感觉自己没办法挣脱卫季的手，闻楷江只得无奈开口：“坐下说吧。”

两人往床上一坐，卫季率先开口了：“你怎么会……”接下来的话，卫季再难开口。

闻楷江却洒脱地接了嘴：“变成这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闻楷江简单地讲了讲这些年的境遇，离开家里，南下，遇见的人和事，只是其中的困苦被省略了很多。

他不想让卫季觉得，自己再卖惨。

“我读书的时候，暑假去找过你，你家里人说你不在了，你家还多了一个小孩，我真的以为你不在了。”卫季一把抱住闻楷江，闻楷江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传来湿热的感觉，卫季哭了。

那个青涩的大男孩已经长大了，年轻的他不曾在闻楷江面前流过泪，现在却有些泣不成声。

闻楷江安静地让卫季抱着，轻声安慰他：“没事，我还活着。”

卫季在会所第一眼见到闻楷江，只觉得那个男扮女装的人像极了闻楷江，他每天都在想闻楷江，想得发疯，今晚他真的好想抱抱这个长得像闻楷江的人，但凑近看，卫季又觉得他就是闻楷江，开口的声音也是少年闻楷江的音色，仿佛没有发育的少年。

他确定这个人就是闻楷江，对方也承认了，失而复得的喜悦爬上他心头。

两个人聊了很久，聊他们的过去，聊他们分别的八年时光，闻楷江活得辛苦，卫季心疼，但他也比曾经要坚强了许多。

卫季提出要重新在一起，闻楷江拒绝了。

“以前的我干净纯洁，值得你一心一意的爱，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看，只要给钱，不管是谁我都会张开腿让他上，今天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别……这样……别说了……”卫季的声音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