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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被收拾得如此凄惨,哪还敢瞒?正要交代,却见一道白光撕裂苍穹,照亮山川,轰隆雷鸣滚滚而来,金风怒号,携着豆大的雨点扑打在窗棂,呼啦作响,发出令人心惊胆寒的可怖声响。
门外响起急如雨点的敲门声,是先前那个青年,传信道贺州守将李德之要见我。
大门敞开,屋内氤氲着潮湿寒冷的水汽,我霎时清醒,看不出天色,估摸时辰已是午后,心想他定是看我许久未回亲自找我来了,急忙晃着手臂嚷道快放开我。
凌墨无动于衷,沉默地盯着我。
此时天光晦暗,唯能看到他雪亮的眼睛,我还要催,恰一道电光闪过天穹,将他莹白如玉的脸照得惨白,那双明澈的眼眸好似两颗盛在清浅溪水里的黑石子,还和十年前一样,执拗又脆弱。
稍有不慎便会裂成数片。
恍惚间,他抬眼眸望着我,冷锐如刀锋的眼底波澜不惊,指尖轻碰我面颊,轻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秋鹤。”
秦溪炎也将绑我的绳索勒紧,确保我挣脱不掉,拍拍我的脸,恐吓道:“你哪也别想去,老实呆在这里!”我解释道:“哎呀,我不走!我就是见见李德之,只是通知他我不去打仗了,让他赶快换人,快放开我!”他们看着我不作声,目露不忍,企鹅芭溜欺伶吧而欺。。
我忿忿嚷道:“怎么不说话了?我真的不走,不骗你们,我那么怕死,只是去说一声而已,这都不行?你们还不信吗?那我发誓,我若偷跑到前线就要我天打雷劈,万箭穿心,死无全尸!可以吗?哎,到底我怎样,你们才肯信我?”凌墨别过头去,不想再听。
秦溪炎默默地松开绳子,将我放下来,可怜地望着我,漂亮的桃花眼里欲说还休。
我刚得自由,都无暇按揉磨得发红的手腕,急匆匆地穿好衣服,蹬上鞋,嘴上喊道:“相信我,我去去就回!”不敢看他们一眼,夺门而出。
我没去前厅见李德之,见正门有人把守,便直接跑到后院,不想后门也被封锁,严加防守,简直插翅难逃。
我躲在拐角,正着急,背后房间的门却突然开了,一只纤白柔软的手将我拖进房中,小声唤道:“相爷,你是不是想跑?我知道怎么出去。”
我扭头看去,小巧的身躯,淡黄窄衫,面如满月,形貌甚美,正是叶潇。
他见我呆住,上挑的狐眼眨了眨,笑吟吟道,“你发什么呆呀?是不是见到我太惊喜了?给,这是你的行李。”
我害怕又是钓鱼执法,转念又想,本就十万火急,便是陷阱也我也认了,于是点点头,飞快摊开行李,取出堂姐的遗物发簪,客房没备笔墨,便将宝剑滑出两寸,刀锋割破手指,快速在金丝檀木桌面留字。
我心里有千言万语,有诸多嘱咐,甚至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未来,但那两人都不是会听从我指挥的性子,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再阻拦也不知是好是坏。
索性不再干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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