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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不对啊，凌姗是先出去的，她怎么知道董思远和洪静怡后来又出来了？”回头看去，只见陶朗正伸着脖子，指着屏幕，看了徐来一眼。

徐来点了点头，抱起手臂：“饭店一楼就那么大，他们在楼底下可以碰头。”

我笑了一下，说：“是的，他们是在楼下碰了头，所以从凌姗的角度来说，他们是三个人一起出去的，那她为什么要强调，是自己一个人走出包厢呢？”

觉昭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坐到桌沿上。

陶朗茫然地摇了摇头，看向觉昭：“许队，我觉得您上午那个问题就有问题，您问谁单独出去，谁单独留下，明摆着是问谁嫌疑最大。”

“这么说的话，凌姗表面上吸引了我们的视线。”觉昭拿起手机，在大腿上翻了个个儿，“但实际上，是想悄无声息地把郑心的嫌疑挑出来。但因为她首先提到自己的嫌疑，等我们这么一分析，发现郑心才是嫌疑人的时候，很容易就对她放弃警惕了。”

我慢慢地走回方才的座位旁，回头看向幕布，不自觉地用拳头抵住了下唇。正听见徐来问：“可是凌姗本身也没有什么作案动机，她为什么要栽赃郑心呢？”

“她未必是要栽赃，只是在念剧本。”我脱口而出，大家都看向我。

我先转过身问陶朗：“陶朗，刚才视频里凌姗和郑心一起去上厕所那一段，太模糊了，我没看清楚她们是怎么出去的，你看清楚了吗？”

陶朗喝了口水，用瓶盖指着屏幕比划：“凌姗先出来，郑心马上也跟着出来，她们一起去的。”

我不禁抿嘴笑了笑，又问他：“中午你在饭店调了监控之后，是跟香姐他们一起回来的吗？”

陶朗愣住了，放下瓶盖，抹了抹嘴，翻着眼珠想了想说：“好像是，我跟他们……好像是一起回来的。”

觉昭一边膝盖架在桌上，脚尖轻轻地点着地面：“陶朗的第一句和第二句回答，视角不一样，你是在说凌姗的视角？”

“是的。”听见她一句话说出了我的意思，我激动地直点头，“凌姗哪怕在描述郑心被霸凌的经过，也是用她自己的视角，带着她自己的感受，可是在回答那一句刚开始只有我们这些人到了，后来我做了什么，董思远和洪静怡做了什么，语气显得客观又僵硬。如果完全是她自己视角的话，她应该说成：我一个人下楼找服务员，正好见到了董思远和洪静怡，甚至后半句话可以不说。”

觉昭背靠着一排文件盒，双手支撑着桌面，双眼微闭：“剧本，剧本……费尽心思，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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