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能这样。”
江宁摸着顾温屿的头发眼睛微眯：“阿屿，你不乖了。”
顾温屿把头埋进江宁的颈窝，声音有些闷闷的，传进江宁的耳朵当中。
一副示弱的态度，但悄悄缠上江宁脚腕的藤蔓可不是那么想的。
“姐姐……”
江宁刚想说话就被顾温屿捂住了嘴。
顾温屿卷翘的睫毛轻轻的眨了眨：“姐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江宁：“……”
江宁：“！！！”
江宁：“唔！”
粗壮的藤蔓几乎布满了整张床。
在炎热的夏天，冰冰凉凉的藤蔓触碰到滚烫的肌肤。
产生一系列的物理反应。
……
……
江宁再次醒来，房间里面没有人，身上很清爽，看来是已经清洗过了。
虽然窗帘已经拉上了，但也能看出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房间里开着灯，挂在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
江宁把枕头竖起来，用手臂撑着，身体向上移动，靠坐在床上。
下半身几乎没了知觉。
顾温屿就像一个小狼崽子一样，趁着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拼命的折腾。
房间门被打开。
顾温州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走进来。
“饿了吗？”
顾温州一说话，江宁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饿了。
今天一天基本上都没怎么吃饭，不是在昏睡中度过，就是在神志恍惚中度过。
顾温屿看着江宁身上斑斑点点的印记：“顾温屿太过分了，你怎么也不拦着他点？”
“宠人也不是你这样宠的。”
江宁幽幽的抬眼看向他。
“怪谁？”
顾温州：“……怪我。”
江宁冷哼一声，接过碗，将里面的粥一勺一勺的喝完。
胃部的饥饿被稍稍抚慰。
“还想要。”
江宁把空碗递给顾温州。
顾温州收回正在帮江宁按摩双腿的手：“不行。”
“你饿的时间太长了，不能猛一下进食太多。”
江宁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那好吧。”
白天休息的时间太长了，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江宁反倒特别的精神，一点困意都没有。
“阿州，阿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顾温州手上的动作一顿：“宝贝，真的想知道吗？”
江宁点头：“对症才能下药。”
顾温州重复了一遍，江宁说的话。
“没错，对症才能下药……只有知道了症状才能进行治疗。”
因为有过一个三重人格的经验，江宁先入为主的认为顾温州会一直和顾温屿共存，就像陆以沉，陆星澜，陆新阳一样。
可有一点江宁没有考虑到。
他们两个人人格分裂的方法是不同的。
陆以沉是因为校园暴力太过于压抑，诞生出了陆星澜这个情感极其淡薄的人格，陆以沉会逃避性的沉睡过去，但他什么都记得，他什么也没有忘记。
顾温屿则不同，他不知道顾温州为什么会出现，他完全没有这一段的记忆。
简单来说，顾温州就是顾温屿痛苦记忆的承载者。
因为顾温屿不想去承受，所以诞生了顾温州。
等到顾温屿可以接受这段记忆，可以面对这段记忆的时候，顾温州的作用……就没有了。
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副人格，会被主人格吞噬融合。
顾温州深深的看着江宁。
这一天终究还是要到来。
在顾温州高超的按摩技术下，江宁身上的酸软已经恢复了很多。
顾温屿从空间里端出一盘葡萄。
葡萄还带着丝丝的凉气，果肉酸甜，极致的味觉盛宴。
顾温州把江宁抱在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你先保证不要激动，这些事情已经都过去了。”
“已经过去了。”
后面这句话，顾温州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在安慰自己，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很安全。
江宁手里捏着一个葡萄，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艰难的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