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在刑部衙门任过尚书的，李正直一眼就看出了知府吴世杰的眼神不对劲。
吴知府不是第一次见洪先生，也知道洪先生谋逆太子殿下、逼死盐务使甘嵘，此刻见着他的尸首，这表情委实古怪。
不是惧怕、而是惊讶。
“下官，下官……”
“你直说便是！再吞吞吐吐，就大刑伺候！”宇文霄可没那耐心看卢知府天人交战、唯唯诺诺。
吴知府吞了吞口水：“洪先生之前也来过江南，好像是跟在闫大人身边的。”
“闫大人是盐务使，洪先生又是太子殿下最倚重的幕僚，来江南探看也无甚不妥吧？你刚才的表情可不该是这样的。”
李正直步步紧逼，宇文霄眼神削去，花间影似笑非笑。
三人跟地狱罗刹似得各有各的恐怖，吴知府赶紧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知晓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
“洪先生此前……跟一位殿下来过，下官不知那位殿下排行老几，但身份看着颇为尊贵。”
吴知府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用没用，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众人一眼。
“江小瑕。”幸好宇文霄早有准备。
江小瑕立刻掏出二王爷、六王爷的画像，甚至是已故废太子殿下的画像也有！
花间影：“……”
李正直：“……”
轮运筹帷幄，还得服世子爷。
二人齐齐竖起大拇指：“准备太充分了。”
“那是。”宇文霄冷哼一声。
他来江南是作甚的？心里门儿清着呢！
“你看看，是哪一位。”江小瑕示意卢大人指认。
“这位！”
“确认？！”宇文霄没想到吴大人指得竟然是二王爷，他再度追问一遍。
“确认，确认！当时没人喊这位殿下什么名号，只说是贵人，让小心伺候。还专门去过闫大人的私苑，错不了！”
吴知府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众人，见大家脸色骤然惊变，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