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珞兮听后惊诧不已，猛的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向龙怀霆。
她就知道，自己落到龙怀霆手里不会有好下场。
“朕这样要求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若是外面宫人得知是你苦苦哀求，朕放过她也有理有据，不至于被人诟病。”龙怀霆继续替自己解释。
但宁珞兮又不是傻子。
什么狗屁大局，她不信堂堂一国之君，放过一个宫女也要看别人的脸色。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朕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
“皇上，宁姑娘乃是金枝玉叶出身，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家小姐，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下跪总归是有些难为她的，您就别催的太紧了。”沈孟音接过话茬。
宁珞兮眉头皱了皱。
沈孟音哪里是在帮她说话，分明是在阴阳怪气。整个西国谁人不知前丞相府犯了大罪被满门抄斩。
“这样，要不然把娇娇带上来，再让宁姑娘自己选。”紧接着，沈孟音同龙怀霆提议。
龙怀霆欣然应下，挥手招呼下人将娇娇带来。两人一唱一和，宁珞兮反倒成了多余。
片刻，娇娇被两名侍卫钳制住拽进了殿内。只见她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看上去狼狈不堪。见到龙怀霆和沈孟音，她立即下跪求饶。
宁珞兮心思敏锐，一眼发现娇娇手臂上的伤痕。
看样子她已经受过酷刑。
“你还记得本宫最开始把你安排到身边伺候时是怎么说的吗？”沈孟音缓缓开口，端得一副主子架子。
“记得。您说奴婢之前在静贵妃身边伺候，对宫中事务颇为娴熟，您刚进宫初来乍到，奴婢能帮上不少忙。您还说，只要奴婢乖巧听话，您绝不会亏待了奴婢。”娇娇低头，说话带着浓浓颤音。
“那你又做了什么？”沈孟音追问。
“娘娘，奴婢没有偷您的东西，真的，您就算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啊。”娇娇抬眸，泪眼婆娑望向沈孟音。
见沈孟音无动于衷，娇娇转而面向龙怀霆。
“皇上，奴婢真的没有偷娘娘的东西，求您明查，还奴婢清白。”
宁珞兮在一旁安静看着几人对话，大致也猜出了整件事情的原委。估摸着这沈孟音是不知道从哪里调查出娇娇和她有些关系，故意设计污蔑娇娇，以此威胁她。
说到底，娇娇就是枚棋子，而龙怀霆和沈孟音真的是坏心眼。
“皇上，娘娘，既然娇娇说了她没有偷东西，为何不选择暂且相信她的话，再不济找个人调查之后再做决策？”宁珞兮终于出手，挡在娇娇前面。
她自然知道面前两人是在演戏，就算龙怀霆派人调查，最终结果也是他说了算。但现在她在龙怀霆的地盘，即便再不服气也还是要小心谨慎。
总之，先把娇娇成功救出再说。
“你刚才不是已经听婉妃说过了嘛，她亲眼看见这宫女偷的东西。怎么？朕为了证明一个宫女清白还要动用刑部才行？”龙怀霆没好气的道。
“赶紧决定，是去外面向朕下跪求饶，还是朕现在就杀了娇娇。”
沈孟音嘴角微微上扬，望向宁珞兮时眼里满是戏谑和幸灾乐祸，仿佛料定了她会出丑。
二人曾经关系也算要好，她了解宁珞兮的脾性。
“来人！把这宫女给……”
“我跪。”
宁珞兮打断了龙怀霆的话。
她咬紧牙齿，目光扫过座榻上二人。
的确，她不愿受这种屈辱，尤其在知道龙怀霆和沈孟音故意为之的前提下。但她肩上还担着娇娇的性命，宁珞兮没有办法。
用她一次下跪换娇娇平安无事，也值了。
“宁姑娘……”
娇娇没有想到宁珞兮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目光呆滞，直勾勾盯着宁珞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你履行承诺，等我当众求你之后你就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