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吗？”
尹一景问的第一句话是。
祁时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妈妈的悲剧是很多因素共同作用力下的结果，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场爆炸事故只能算诱因。”
祁苹在那场爆炸事故里失去了她的视力，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行为能力，加快了她和郭乐诚之间婚姻的结束。
但归根结底，他们之间的问题当然不是这个。
或许是因为祁苹终于瞎了，给了郭乐诚一个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
否则他还会因为种种别的原因犹豫，比如祁苹确实挺能挣钱的，他们当时住的房子，生活开销，全都是祁苹赚来的钱。
“你现在的反应很让我意外，”尹一景毫不避讳地说，“郭乐诚没有率先找你，而是先让别人出面，看来是有熟悉你的人给他支了招。”
“也不一定，往好的方面想，或许他还要点脸，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没脸来见我呢？”祁时很无所谓地笑了笑，“史梅出面也是一样的，这个威胁，或者说交换，由她来出面，总是比郭乐诚亲自来要让我更容易接受。”
祁时知道，尹一景应该是查到了些什么，有话跟她说。
“你想说什么？”她坦然地问，“直接说吧，我能承受。”
茶杯里的水温渐渐凉下来，里面的茶叶从褶皱到舒展，现在已经被完全泡发，还有些发胀。
祁时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这杯茶里，尽可能不要对尹一景接下来的话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尹一景伸手去拿杯子，但是拿空了，他像是非常习惯的样子，在空中多抓了两下，然后祁时就把茶杯送到了他手里。
祁时突然问：“你的眼睛后来去做过复查吗？”
祁时不是不相信尹一景，但他忙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性格，或许也不会把已经成既定事实的事太放在心上。
尹一景顿了顿，然后说：“定期复查，爷爷会提前提醒我。”
由于这句话的打岔，尹一景重新梳理了一下情绪，然后才说：“关于史梅和你提到的实验室的备份数据，我手里也有。”
“什么？”
“当初的实验室原本就是我父母出资成立的，尹氏手里有这些备份数据很正常。”
“我问过姥爷，但那些原始数据，早在差不多六年前，我刚进尹氏的时候，就已经给过我了，根据那些数据做的后续研发，事实证明是有问题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可能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有好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