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妍妍咧嘴一笑，拨动了一下发髻上的步摇，“我整日在宫里无事，也就能看看这些打发时间。表姐和方泽深有什么约定？你为什么非要对付洛冷幽不可？是因为二皇兄要选她为妃吗？表姐还喜欢二皇兄？”
洛语灵看着她，今后洛冷幽要是嫁入皇家，免不了要和十公主有接触，她不能让妍妍成了洛冷幽的人！
犹豫了片刻，她把母亲难产的事说了。
知道了相府那段时间的事，褚妍妍气得咬牙切齿，“洛冷幽竟然如此狠毒？！”
洛语灵何尝不恨，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一定要为娘亲报仇！”
“我也不会放过她！”褚妍妍愤愤地盯着地面，母妃生她难产而亡，是二姨细心照顾她，之后还带表姐到宫里陪她。
二姨对她而言，和母亲没什么两样！
“你和方泽深合作，他帮你对付洛冷幽？”
洛语灵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叮嘱道：“洛冷幽不是一般人，你别跟她对上，知道吗？”
“嗯。不过，为了对付洛冷幽，你要牺牲自己的爱情吗？”
怎么又扯回这件事了，洛语灵皱眉，“世家女子的婚姻，从来与情爱无关！”
“表姐，女人也是人，我们来这世间一遭，除了成为筹码之外，就没有其他意义了吗？”
洛语灵没想过褚妍妍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看了很多话本，也听凤凰讲了很多外面的故事，表姐，你就不想寻一个如意郎君，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成为神仙美眷吗？
我刚才听到方泽深跟表姐说的话，我吓到了。他说他爱你，一辈子不纳妾，一辈子爱表姐一人，表姐不动心吗？我还没听过哪个皇亲贵胄不纳妾的，二皇兄如此宠洛冷幽，贤王府不还有几个侍妾吗？
表姐睡得迷迷糊糊，还叫了方泽深的名字，定不是不喜欢吧！”
洛语灵有些慌乱地躲过褚妍妍的目光， “莫要胡说。”
“如果，以后有个人告诉我，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定会豁出去一切跟他走。”
“我是相府嫡女——”
褚妍妍大声反驳道：“相府嫡女，皇家公主，那又如何？”
“相府的脸面要顾，我是嫡女，我有责任守护相府……”
从她出生，这些话就不停在她耳边响起，如何能不在意。
看着表姐眼里的痛苦之色，褚妍妍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低声道歉：“对不起，表姐，我错了。”
眼泪落在手背上，洛语灵苦笑一声。
“妍妍，不能不在乎，侯府无所出，我便是两边的嫡长女，我走错一步，相府，侯府，还有亲族们全都会蒙羞。甚至是你，洛妃，都会牵扯其中。”
“表姐，我错了，我不说了。”
见褚妍妍一脸愧疚，洛语灵笑了笑，催她回去休息。
离开偏殿，褚妍妍丧气地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一生一世一双人。”
褚妍妍猛然回头，就看到凤凰站在两步开外。
看到是他，她松了一口气，“你吓我一跳，以后再不跟你玩捉迷藏了，这是我自己出来的，可不是你找到我的。”
凤凰一身黑衣，彷佛融入了这黑夜里一般，只有一张俊美的脸透着点冷峻之意。
他居高临下看着十公主，“有人跟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骚/话，你就跟他跑？”
“什么叫骚/话?!你也听到他们说话了吗？定要保密，知道不？”
“切，不是吗？”
“你！不跟你争了，我好烦躁，表姐明明喜欢方泽深，却不承认。我真的怕他们像那话本里写的一样，最后双双殉命……”
凤凰一脸淡漠，“你表姐有她要走的路。”
“表姐说，世家女子有自己的使命，她那么厉害都没办法过自己想要的人生。我作为公主，今后或许也是这条路。”
褚妍妍朝他露出一抹惨笑，“我出嫁之日，便是你自由之日，凤凰。”
凤凰止步，紧抿双唇，眉头皱起。
回头看向偏殿。
你要走什么路是你的事，别影响其他人！
……
大喜大悲之后，洛语灵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回响方泽深和褚妍妍的话。
“洛语灵，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很清楚的。”
缓缓闭上眼睛，她必须坚定信念，情爱与她无关，从来就是无关的……
喜庆的敲锣打鼓声音震得洛语灵脑子嗡嗡响。
她还未睁眼，便先开口，“青秀，外面何故如此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