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根他不是个男人……
结婚后，我才知道他不能生孩子。
每次……他都不成，又不甘心，就往死里折磨我。
打我、骂我、用烧红的铁丝在我身上烫字、戳窟窿……都是些说不出口的字……
他说……他说只要我带着那些字，除了他就没有人要我，都知道我是他用下剩下的……
就算我死了，也得是他家的鬼。”
调查组的女同志紧紧皱起眉头，表情越来越难看。
“你为什么不同王正根离婚？”工作组的同志沉声问小何。
小何身体上的烫字，已经有医生检查过，甚至拍了照片递交到工作组。
但此刻听到小何亲口陈述，工作组的同志还是有些听不下去。
同为女人，这个何姓女工为何这么命苦？
“离婚？”小何一脸绝望，“王正根说，像我这样连亲爹亲妈都能克死的女人，天生就是扫把星，除了他这样福大命大的男人，谁会要？
而且，离了婚我也没处去……我哥也觉得我不是个有福气的，要不然不会那么早就没了双亲，害的他日子也不好过。”
“你还有我，有我们这群姐妹……”
程艳秋在一旁靠着覃芩，伸手捂着嘴巴，哭的不能自已。
“小何，你不是没有人管。这种事情你应该……至少告诉艳秋。”
覃芩一边轻轻抚着程艳秋的后背，一边和小何说。
或许，她无法完全理解小何当时的心境，那个年代的女人大多像小何一样传统，不敢把这样的事公之于众。
“所以，你就一直忍着王正根？有没有向谁求救过？”
工作组的同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小何下一个问题。
“没有。”小何摇摇头。
工作组的同志皱了皱眉，表示不相信小何说的话。
“小何，妇联的人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家的事的？”
覃芩一直惦记这个问题。
小何出事之后，她赶过去的时候，赵芳梅已经在医院了。
据王永民头一天向她透露，在小何自杀之前，小何他们家已经就家庭矛盾向妇联寻求帮助。
所以，赵芳梅到底是什么时候介入的？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苦于没有证据……覃芩坚信，赵芳梅应该没起到什么正面作用。
小何摇摇头，肯定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妇联的人。”
覃芩和程艳秋对视一眼，程艳秋问小何，“会不会是王正根找的妇联？你好好想想出事之前。”
“从放了年假，王正跟就没个好脸色。明明我把覃姐给的福利和工资都交给婆婆了，王正根还是动不动就冲我发火。
我值班，他说我上班上的心野了。我出门买个菜，他都说我跟野男人幽会去了。甚至，我上厕所他都要跟踪……”
“小何，我问你，王正根的工资多少？年终福利多少你了解吗？”覃芩突然想到什么。
“不知道。他从来不准我问他的工资，也不会给我钱花。
不过，他和我婆婆聊天的时候，我听到婆婆说，女人比男人赚钱多，就会不安分，不好管教……
所以，王正根肯定没有我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