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芩看着取货单一头雾水，她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什么东西要到火车站取，而不是上邮局取。
县城的火车站离棉纺厂倒是不远，覃芩想着先去棉纺厂那边，帮着程艳秋他们把馒头卖一卖。，然后再和老张叔一起到火车站，顺带着就把东西拉回来了。
但当时是没有电话，不知道老张叔他们什么时候卖完，卖完了他们就会回砖厂，万一走了岔路就不好了……覃芩只好在砖厂等他们。
等覃芩把食堂收拾了一遍，老张叔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覃芩有些坐立不安，就步行去了棉纺厂。
棉纺厂门口没有看见程艳秋他们的影子，能去哪儿呢？
覃芩急的直搓手。
“姑娘！”门卫大爷跑过来叫住覃芩，“你就是每天来这儿卖饭的姑娘吧？”
“对啊，大爷，怎么了？”
“哎呀，刚才门口卖馒头的姑娘被人打了！”门卫大爷焦急地说，“也是一个姑娘和一个老头一起来的……他们快卖完的时候，来了几个人,不说为啥，上前就把人打了！还挺严重。”
“啥？”覃芩心里咯噔一下，“那，他们人现在去哪儿了？”
“唉！他们专冲那姑娘下手，老头一个人也敌不过那些人啊！”门卫大爷气呼呼地说，“也不知是什么人，对一个姑娘下那么重的手！”
“大爷，我没问打人那几个，我问的是卖饭的那两个人，他们是我的同伴！”覃芩急的直跺脚。
“嗨！都被打成那样儿了，肯定去医院了呀！”门卫大爷又补充了一句，“县医院！”
“你确定他们去了县医院？”覃芩又向门卫大爷确认了一遍。
“是啊！那老头赶着马车去的！……好几个人都听见了……”
覃芩顾不上听门卫大爷说完，拔腿就往县医院跑。
专门冲程艳秋来的？
不管是谁、因为啥事打了程艳秋，现在程艳秋在她手下干活儿，她都要对程艳秋负责，为她讨个公道回来！
……
覃芩到了县医院，打听遍了才找到程艳秋和张老张头。
程艳秋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面色苍白地靠坐在病床上，老张头闷闷地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叔！小程！”覃芩看见他们两个总算是松了口气，上前握着程艳秋的双手，“妹子，让你受苦了！”
“覃姐！”程艳秋原以为覃芩会埋怨自己，说着就哭起来，“都是我没用，第一天干活儿就给你惹麻烦！”
“傻妹子！被打的是你，怎么成了你惹的事儿了？”覃芩拍拍程艳秋的手，“先不说这些，你先好好养伤，我一定要把那几个人找出来，给你出这口气！”
“哼！这帮王八犊子！我就是年纪大了，手脚也不灵活，要不然……咳咳咳……”老张头气呼呼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表达这自己的气愤。
覃芩这才注意到老张头的手上也缠了纱布，嘴角还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