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之下,哥哥久违的温暖怀抱,终于将秦明昭心中长久缺失的那一角,慢慢地填补完整了。这一刻的体温骗不了人,心跳更是骗不了人。
真好,你还活着,你平安无事了。
北霖***营之内。
「殿下,今日之事,实属是……」
华辉英刚想要跪地请罪,却听主座上的人轻声笑了出来,随后笑声越来越大,甚至是不加收敛地大笑出声。
「噗……哈哈哈哈……」
华辉英先是一愣,继而猛地不置信地抬起眼,瞪圆了眼瞳,望着主座上笑得开怀的二皇子,「……殿下?」他以为自家殿下是因得失去了弟弟,才是失心疯地笑了出来,「您这是……」
「开心啊,」楚铭轩脸上却竟是遮掩不住的喜色,不住地嗤笑着摇头,「不得不说,阿璃的这位心上人,还真是有勇有谋,胆大心细。虽说孤并不是很清楚老四和这位帝姬殿下之间的恩怨,但……
「听阿璃的叙述,他们之间,貌似是……」楚铭轩轻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华辉英,「生死之仇,啊,大概就是那种必须是你死我活的结局。啧,华将军啊,你说这老四招惹谁不好,偏生,是这位帝姬。
「当时乾将军的下场,是你我有目共睹的。当然,也不排除他自己一意孤行,在人家底线上蹦跶的作死行为,激怒了那位帝姬殿下。所以,日后的举动,能避开她,就尽量避开吧。」
「那珏王殿下……」华辉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可需要我们派人前去营救?」
「不必了,让他自生自灭便是。此时去触那位帝姬的霉头,无疑是在茅厕里打灯笼啊……也怪老四自己,平日里豪横也就罢了,宫中都得过且过,能忍则忍,就连皇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里,并非是我北霖国骊都的皇宫,他在这里再重复北霖皇宫之中那种颐指气使的做派,可是会遭殃的。至于他有没有命活着回来,那就看那位帝姬的心情了。」
楚铭轩笑容诡异地看着手中的那封书信,拆开看过后,便轻轻地将其放置在火焰之上,冷漠地看着那封信完全在自己的指尖化为灰烬。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依照太后的性子,定是不能忍受自己唯一的子嗣在哪里受苦。罢了,坐视不管到底是感觉有些心亏,哎,谁叫我善良呢?华辉英,写信。」
「……是。」
华辉英捉摸不透自家这皇子阴晴不定的心情,也只能低着头在那里听候他的命令,随后按照他的命令去办事就是了。至于随后之事如何发展,就不是他华辉英能管的了。
秦明昭从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谷雨和清明便端着温水、毛巾和伤药出现在了房间内,「殿下,您的盔甲该卸下来了。」
「好,」秦明昭张开双手,任由着她们卸下自己的盔甲,「这伤药……孤没受伤。」
「可方才太子殿下说,在您身上闻见了血腥味,」清明一边缓慢地卸下了秦明昭身上的盔甲,一边解释道,「但按照日期来算,您的月事应当过了才是,怎会……殿下!」
「嘶!」
随着清明卸下盔甲的那一瞬间,牵扯到了身上的衣服和伤口,秦明昭这才觉出痛来。是后腰处,那里盔甲本就是薄弱之处,再加上不久前在战场上时,确实曾被人砍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