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骇人景象的自然不止燕姐一人。
在风暴的边缘，余芝一脸惊疑地看着前方。
她曾幻想过如此的场景，在金瑾对她描述一年前学校那场意外的时候。
发现自己的幻想太过简陋，太过平凡。
也许是金瑾的描述不够细致。
‘小弟解除禁制了？’
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慌乱，此时已经不需要定位，直接冲入风暴，可是跑了没两步，又停下了脚步。
她不曾有过金瑾的经历，又如何能理解她当时的感觉。
难以言喻。
没来由的恐惧愈渐生出，脑海里所有曾经难过的事，一件件浮现。
有些只是一点小小的遗憾，在此刻都变得无比痛苦。
以前不起眼的一粒沙，变得如大山一般重。
压在心上，神经却变得无比脆弱。
胸膛起起伏伏，再走进去不知会发生什么。
可是更担心莫清平的情况。
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脚步越来越沉重，风吹得她摇摇欲坠，明明外围的风还没那么大。
她就是想着身为老大一定要救自己的小弟。
不这么想的话，她寸步难行。
这个念头才能对抗恐惧。
她最害怕的是以后会没了这个不那么称职的小弟。
在余芝努力前行的时候，燕姐终于走进了莫清平所在的简陋屋中。
眼前的场景着实让人不适。
六个大汉倒在血泊之中，他们用自己的枪把自己的身体打得千疮百孔，一地的弹壳，全都是失血过多而死，脸上却是一副赎罪的表情。
那个穿着正装的中年人，硬生生挖开了自己的躯体，把五脏六腑掏出来，砸碎，死得算是干脆。
还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此时还在一刀一刀割着自己的肉。
眼中除了害怕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算现在制止她，将来也是一个活死人。
燕姐看得心惊，一刀挥出，结束了女人的生命。
死亡的刹那，她的眼中露出解脱。
原来死亡真的可以一了百了？
燕姐愤怒地看向莫清平，后者也转头朝她看来，眼神格外淡漠，除了用来看世界，不带一丝丝感情色彩。
也没有责怪来者破坏自己对女人的责罚。
那副眼镜就在他旁边旋转着。
“你疯了！把眼镜带上去！”燕姐朝他大吼，因为不这样她说不出话。
莫清平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嘲弄。
为什么会有人说出如此不可思议的话。
眼镜往屋外飞去。
燕姐的情绪逐渐缓和，声音柔和却很艰难，似乎在哀求，“把眼镜带上吧，我不想你这样。”
屋外的风暴依然在肆虐。
飞沙走石，小草被连根拔起，树木折断。
莫清平的身子轻轻震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眼镜飞了回来，伸手抓住打开，说道：“有人来了。”
说着将眼镜带了上去。
就在带上去的刹那，他看向燕姐的眼神似乎有淡淡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