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几天了？
黎霏霏睁开眼，眼前依然是黑暗的，空气中混杂着石楠花和蜡烛燃烧的气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身体各处的疼痛依旧清晰，那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缘故。
这样的场景，这样令人窒息的气味，让黎霏霏的胃再次翻腾起来，不过转瞬，就被压了下去。
这一年来，她已经在霍元承的折磨下对这些逐渐麻木。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新鲜空气随之涌进来。
黎霏霏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始有了神采。
她撑起身，望向披着浴袍缓步走到床前的男人，笑容娇媚中透着讨好。
“元承，我知道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霍元承的手，顺势靠在他的腰上，抬起头媚眼如丝。
“你就饶了我吧，再做下去就要坏了。”
霍元承哼笑一声，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黎霏霏，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是没有自知之明。”
黎霏霏被捏得生疼，能想象，等他放开的时候下巴肯定要红肿好一会儿。
她故作伤心，泫然欲泣，“元承，我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只是还没来的及实施，你不要这么说我好不好？”
霍元承眯着眼看她片刻，俯身凑近。
“黎霏霏，你以为你平时在我面前演戏我看不出来吗？”
黎霏霏面色微变，强撑着同他森然的视线对视。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告诉我吧，也许我能帮你分担呢。”
而霍元承对此的回应是，捏着她的脸左右打量着，短促且讽刺十足的笑了声。
“说你没有自知之明，你还不知道收敛。”
“黎霏霏，知道你为什么落到今天的地步吗？因为你没有半点能力，没有一件事能做好，不管是勾引厉行止，还是想将景初踩在脚下，你统统都搞砸，却仍妄想得到一切，盲目自信的样子愚蠢得令人发笑。”
黎霏霏仅剩的自尊心被戳伤，眼底浮现浓重的怨恨，虽然她极力掩饰了，却仍被霍元承一眼看穿。
“恨我？”他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蠢死了，到现在还没看清现实。”
“我救了你，让你还能好好活着，而不是落到厉行止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但不感激我，反而把我等同厉行止和景初，恨不得除我而后快。”
霍元承说着，突然兴味索然。
他一直把黎霏霏当做玩物，却一再放宽对她的底线。
这不是对待玩物的态度。
他不允许任何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
“今天是颁奖典礼，我不会拘着你。”
说完，他走到衣帽间换了身西装，开门出去了。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的机会。
如果……
霍元承看了眼跟上来的下属，说：“增加几个人手，她想做什么都照她说的去办。”
下属愤懑不平，“蒙特先生，她破坏了你的计划，为什么你还要留着她？”
话音未落，阴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生生让他出了满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