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感觉还好吗，如果实在感觉受不了，我带你走吧，至于他们的事情，晚点再告诉他们也行。”
轻声细语地凑在禾凝的身旁，陆予淮说的格外温柔，还以为禾凝听到他的话，会规规矩矩的跟着他走，怎料对方只是摇了摇头。
“不必了，等纸妖消散了，我再离开。”
等纸妖消散了。
这话一出，无疑是在水面上扔下块巨石，那层层水花飞溅，恨不得直接把禾凝给淹死。
“什么消散，什么消散，不是说这样，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了吗，为什么戈永会消散，为什么？”
这会儿，就连十四皇子都看不下去了。
在这里耽搁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得了一个好的结果吗，可是该做了，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为什么事情还是不能如他们的愿。
要真的是这个样子，那当初为什么他们要那么的努力！
十四皇子这一喊，底下的人纷纷都忍不住了，个个上前声讨，那架势恨不得将禾凝碎尸万段。
戈永在旁边看着，心中五味杂陈，想不到临死的时候，还能有那么人在乎他，他的心仿佛是泡在了灵泉一样。
他环视四周，嘴角向上，用尽全力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们不要怪禾凝，这些是我的命数，我自愿如此，由不得别人，希望如果有机会，我还能再回到这儿，等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对我!”
话音落下时，身形已经似有若无，戈永抬起手，仰望着天空，最后还是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荒芜中。
看着那仅剩的内丹禾凝的手中，底下的人没有一个不泪流满面，就连难得伤心的陆予淮也不由的为此惋惜。
人之事实皆由因果，如果当初大家都好好对待，恐怕现在就没有这样的结局。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陆予淮看的透彻，可不代表着别人就跟他一样透彻。
这不，哭到一半的十四皇子直接站了出来，“禾凝，我知道你肯定有别的办法，肯定有，你让他活过来，好不好，你让他活过来，好不好！”
这还是禾凝很少看到的画面。
十四皇子是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他所站的角度往往和陆予淮站的一样。
一般情况，他都会为人站岗，今天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为一只妖站岗。
“不是我不帮，而是……”
“而是什么，禾凝，你怎么能这样，你别忘了，戈永和你可是一类人，你这样对待他，你难道就不怕……”
“十四皇子，你越说越离谱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戈永和百姓之间所做的逆天之事实在太多，总有一个人是要牺牲的，戈永为了大家牺牲难道不好吗？难不成你想要所有人都为以前的事情陪葬！”
看着所有人都对禾凝要打要杀的，陆予淮看不下去了。
当初毅然决然帮助他们的人可是禾凝，就算今天因为什么出了差池，众人也不应该把所有的罪过都算在禾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