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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灵驹脱缰,柔曲吟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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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境距离蒙境足足近千公里。慕容山枫出悟龙谷时,曾将他慕容家继承下来的遗产尽数带出大观,入城存钱后才去寻找孙女思江,杨诣穹正要请问师父,能否图个方便而坐火车,慕容山枫却要考较他,分离了这许多时日,轻身功夫到底有没有搁下退步?于是师徒二人发足疾奔,跑到次日凌晨,直至天空蒙亮,才收步歇止。

饶是杨诣穹内功精湛,也不禁微微喘气,四肢略显麻木。师徒二人本事相若,慕容山枫常年在山谷中练气修行,内功别出一帜,虽亦体力疲累,但除了气血运行加速外,额头只微现几颗汗珠而已。

出了秦境后,不久便进了蒙古省域,跨越的山岭丘陵多不胜数,由于夏季,气温也随着前进方向趋远而逐渐微微低下。慕容山枫作为奖励,在伊克昭盟一家餐店,请了杨诣穹吃顿大餐。杨诣穹在家乡时,就听闻过手把肉、黄河鲤鱼、酸烩菜、猪灌肠、酸饭、奶食等,都是伊克昭盟当地的传统美食,鲜美可口,回味无穷,且营养丰富,如今仗着恩师的请客,一个个的全尝了遍,大饱口福。

师徒俩来到一片郊区偏路,无边无际的唯美草原,羊群、牧牛随处可见。杨诣穹吟诗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慕容山枫笑道:“起兴诵诗吗?”杨诣穹手指远处,笑道:“师父,你瞧,那牧羊人带着妻子,两口子一起举鞭赶羊,表情安逸祥乐,毫不厌倦刻下的生活,反而相依相偎,很是欢兴,可若强行要他们换一种日子,换一处天地,多半不会再是这样的表情了。”慕容山枫听他语含别意,问道:“那你认为,如果他们真的换了种日子、天地,神情又会有何不同?”杨诣穹沉思了一会,道:“估计会迷茫困惑,不太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和谧安祥地过着游牧日子。”

慕容山枫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竟有欲脱离世俗的想法。”知徒弟此刻心境客观,不像一个年轻孩子该有的活泼心态,多半因牵挂孙女引起,为免他深度思索,徒增烦恼,于是微转话题,道:“这兴许是一方面吧,且说所处地域环境,蒙境人喜欢生活这里,还有一部分原因,乃是爱上了本地美丽草原的景色,存乎天地之间,一望无际,风情渲陶,何其心旷神怡?”杨诣穹道:“师父你以前来过北方吗?”慕容山枫缓缓摇头,道:“少年时有缘来过,但不久就走了,很多地方都擦边没见识过。”杨诣穹道:“今天咱师徒同来蒙境,有幸见识一番这里的草原之景,当真人生一大乐事。”慕容山枫微笑道:“你终究眼光不足,此处小小草原,何足道哉?若非目前身有要事,抽个空闲时间,去那被誉为‘草原之都’的大草原玩玩,未尝不可。”杨诣穹点头道:“有机会一定去。”

师徒离开了伊克昭盟,径往归绥而去,到得一处小镇,慕容山枫遥指远方,说再向北行个数十里,不久便可摸见别尘峰的踪迹线索。杨诣穹数次询问师父,去见娥峰圣母的用意是什么?慕容山枫却总答:“到时自知。”

听说别尘诸峰地势险要,崖山联立,石纵林横,莫说前些时日峰主不太肯让俗男涉足,即便没有阻拦,非武功高强、轻身卓越之士,断难深入别尘峰内。山脉外围的地势比内峰更为凶险,稍不留神,可能会失足跌下悬崖。这时正值暑期热季,大雁尚未南飞,峰山幽雁,鸣天哀叹,风景秀美之余,又不缺凄境之感。

慕容、杨这时来到一处青色平原,放开胸襟,伫立望景,在那之前,曾在归绥市中买了几瓶正宗马奶酒,携路而喝。此刻遥望草原,感受蒙古风情,不禁心下神往,师徒二人从前并无嗜酒喜好,刻下抛开喜乐悲愁,没过多久,便将六瓶马奶酒尽皆干了。畅怀喜情,一老一小,倒也自在享受。

突然之间,强风吹袭,平原间树叶沙沙响,一团红影倏然甫出,在二人面前一闪而过,去得极快。杨诣穹奇道:“师父,那是?”慕容山枫点头道:“是匹红马。”

紧接着,有十来名蒙古汉子不知从哪儿奔跃出来,大呼小叫,齐向那匹桀骜猛驰的红马追去。那红马背上托鞍,鬃毛挺立,长声嘶叫,体力不竭,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用行动在嘲笑追它的那些汉子。

那些汉子四肢挥奔,强劲异常,但柔韧性不足,气息亦不够协调,看来只是寻常力夫,并非会武功之人,他们追马之余叫骂连天,说的是蒙古方言,杨诣穹一句也听不懂,只知他们此刻心情怒极,却又不肯服输,誓要将那匹红马追到,继而驯服方可。

但那红马也真彪悍迅捷,仅身形微微晃动,便轻松将众人甩得老远,可谓是“马中之马”。人力终究难比马力,持久下去,胜负自分,那红马时不时的故意慢下脚步,待得那些汉子靠近时,又提速疾奔,汉子们被它这般戏耍,又气又怒,平原旷野,更无缰绳、绊索一类的工具协助,竟拿它一点办法没有。

那红马忽然掉过头来,将十来名汉子引了个大圈,转而向东南驰开。汉子们给它如此逗引,脚步不稳,踉跄欲跌,好不容易定下神,那红马又去得远了,钻入原林之中,不知所踪。

杨诣穹双手负背,笑道:“有意思,这马性子刚烈,降服它可不容易。只可惜我不懂马术,否则倒想试试,看能不能驯服。”

他这句话刚说完,那红马忽地又冲出原林,径往他师徒俩冲来,等到欺向二人一米余外时,大立起来,两只前脚向杨诣穹头顶蹬落。

杨诣穹“嘿”的一声,道:“好家伙!”侧身一闪,那红马前肢扑了个空,“啪啪”两声,地下土地被它踩出两个马脚大小的坑洞,刚一落定,又疾驰而去。恰好那十余名汉子这时也跑了过来,眼见那红马越驰越远,再难追上,都顿了顿足,双手搭膝,呼呼喘气,十分气苦。

杨诣穹道:“各位大哥还行吧?”年纪较长的一名汉子悻悻地道:“追了这么长时间,‘赤雷’还是碰不着边的了。”他听杨诣穹说普通话,便不再讲蒙古方言。杨诣穹道:“赤雷?就是那匹红马吗?名字起得挺酷。”另一名汉子叹了口气,道:“它原是难得的汗血宝马,本来要给小郡娘作个生日礼物的,却没想到赤雷认主,自打它上个主人去世之后,谁都骑不得,野性难驯,偏偏无人降服,真叫人好生头疼。”旁边那个高个子说道:“小郡娘年纪尚幼,才十二岁,别说她了,就是我们这些中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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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不知给赤雷摔伤、踢伤多少次了,那样一个娇滴滴,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哪里驾驭得来?生日礼物,更难以为谈了。”说完愁眉苦脸。

杨诣穹道:“小郡娘?”一名胖汉子道:“齐木德家族的老公公最小的弟弟的三哥哥的四女儿,年纪小小,天真可爱,大家都喜欢这么叫她。”这人舌头大,说话又极快,杨诣穹一时没听明白,道:“啊,什么?大哥你说慢点。”年纪最长的那汉子“嗨”了一声,干笑几声,道:“祁兄弟讲话就是这样,天生的舌头,改不掉的语速……小郡娘,是齐木德家族的小侄女,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高个子汉子笑道:“我们只是齐木德老伯比较要好的朋友而已,明天就是他四侄女的生日,为了给小郡娘筹备点礼物,又未提前说知,准备作为惊喜,这才巴巴地东找西觅。”

只是朋友,并非亲戚,这十来名汉子却为了那姓齐木德的家族家庭,没命似的追宝马欲驯之,可见情义深重,又兴许是蒙古族汉子的风格情怀,杨诣穹闯荡武林时,最喜欢这等豪迈义气的男子,不由得增添好感,向众人莞尔一笑。

慕容山枫微微皱眉,回头道:“各位诚意有嘉,但眼下须得注意,那红马出奔的方向不太好。”杨诣穹一拍大腿,“哎哟”一声,道:“它奔去的方向,再过几里,就靠近城区,那般暴烈性子,万一伤害到人……”

十来名汉子抓耳挠腮,煞是忧虑,连说糟糕,想不到宝马礼物没准备成,反弄巧成拙。他们适才大费力气,目前再没体力能耐追捕,脾性火爆的马匹,去城市里撞到人,蹬伤人,危害到公共安全,可大是不妙。

杨诣穹点了点头,道:“我去看看,我虽不懂骑马之术,但会尽量把它好好带回来。”十来名汉子唇口微动,似有话要说,杨诣穹却已跟师父简单作别,展开轻功,刹那间离出近百米外了。

连纵数十步,猎风呼呼,不多时就潜进了深林之中,但见树高丛密,雀飞蝉鸣,唯独不见红马踪迹。低下头来,发现土地上尚有马蹄脚印,立时一喜,脚步加快,跟随脚印而行。马匹的奔跃之能原就高于人类,何况那不是普通的马,乃暴烈桀骜的汗血宝马名种,耽搁了这许多时间,多半已然去远,是以杨诣穹足下愈发加劲,越行越快,誓要尽快找到。

他步伐灵移,即将冲出原林,地下马蹄印却突然从深变浅,由浅变无,消失不见,再没踪迹追寻。

杨诣穹目望前方,寻思:“再跨过前方几个小丘,便是城区,但愿此马留点良心,不要进城祸害人,可为什么在这儿就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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