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晋商也有作污点证人的机会,唯独孙得功、石廷柱等降金明将,在审判完晋商通奴一案后,他们将被处于极刑。
凌迟!
哪怕是曲阜孔府通奴一案,朱慈炫都改凌迟为斩首,并下旨修改大明律,基本废除凌迟一刑。
独独留下叛国罪,仍可处以凌迟刑罚。
到了六月初,久盼建奴未至,沈柏溪心里很焦急,不得不又腆着脸,第九次上西洞庭山岛,想邀请徐克江教官,替他训练家丁队伍。
经过半年的刻苦训练,再加粮草充足,太湖营已从隐隐有强军气息,发展到真正的强军。
在操练场上的一举一动,都令沈柏溪垂涎三尺。
当然,他内心又很是愤怒。
明明有强军在眼前,可它却不属于自己,反而属于那个如丧家之犬的海盗。
“顾将军,老夫对你不说有恩,但总有提携之功吧。”
坐在顾三麻子简陋的屋子里,沈柏溪神情淡然,为自己请功,开始话题。
“对顾家主的再造之恩,顾某感激万分,虽万死不足以回报。”顾三麻子打着哈哈,就是不提教官的事。
你个死海盗,老夫迟早收拾了你。
尽管心里恨得直咬牙,但为提己方士气,沈柏溪只能压住恨意,一脸和煦地笑道:“顾将军,言重了,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哪来的再造之恩?”
“有的,有的。”顾三麻子依然打着哈哈,“要没沈家主提携,不过一海盗尔,顾某哪有今日?如今为一参将,战后当衣锦还乡,光宗耀祖。此皆拜沈家主所赐,顾某万万不敢忘。”
不敢忘,那你就交出松江水师啊!
沈柏溪内心嘶喊,正要拿话赶话,却听得屋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喜事,大好的喜事啊!”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向顾三麻子点下头,起身往外走,心里则异常焦急。
不是急事,管家不会追赶到西洞庭山来。
他有预感,一定是建奴将领出事了,要不然他们早该到苏州了。
出了屋子,管家满脸喜悦,但眼神却闪烁不定,可见事情有些严重。
“老爷,朝廷邸报到了。”
管家两步走到身侧,在耳边轻语一声,递过来一张朝廷邸报。
沈柏溪的心不觉一沉,手有些颤抖地接过邸报,打开瞧一眼,看到通奴两字,两眼顿时一黑。
要不是有管家不露声色地扶着,他人都要瘫软下去。
这份邸报上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严厉斥责他沈柏溪通奴,证据就是两拔被截杀的建奴。
强支撑着看完邸报,沈柏溪悄声问道:“此事苏州有何反应?”
“老爷,城外有六万大军,官绅岂敢置喙?”
管家的话,让沈柏溪心略安,还是老样子就好。
胜者为王败者寇!
只要攻破江北大营,迫使乾圣屈服,那通奴案就是奸臣的诬陷,天下官绅一定会站在老夫一边的。
他的判断没错,可问题在于能否攻破江北大营。
沈柏溪思之再三,将邸报交还给管家,返身回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