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瞧见了牧南笙，强压着泪意欠身行礼：“长姐。”
“别哭，这不是让她得逞了么？”牧南笙走近了几步，抬手递给了她一张帕子。
牧月霜轻轻擦着眼泪，惊讶道：“长姐都知道了？”
牧南笙点了点头：“方才在外面遇见了她，听到了。”
说着又拿过她手上的刺绣，眸底的温度逐渐褪去。
牧月霜将刺绣拿了回来，轻声道：“长姐不必担心我，我没事，这绣作再绣一幅便是了。”
牧南笙叹了口气：“当真如此的话，你又何必哭得这么伤心呢？”
牧月霜有些尴尬地红了脸，摇了摇头道：“妹妹不过是心疼这绣作罢了。”
“你是府里的三姑娘，论身份论相貌，哪里不如牧羽落了？”牧南笙握住了她的手，蹙紧了眉头道，“不必被她欺负了后还要忍着的，她只会越发地欺负你。”
“长姐……”牧月霜有些感动地看着她，眸框含泪，好不可怜，“我怕我小娘替我担心，更怕这惜颜轩的月银又该被遥小娘给克扣了，这才忍气吞声。”
牧南笙见她没有再闪躲自己的眸光，知道她听进了自己的话。
不由得心头微暖，仿佛
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你不必怕。”她安慰道，“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寻我便是。如今这府里，海棠轩的人都太过猖狂了。”
许是水小娘生性软弱，牧月霜在她身旁呆久了，自然也沾了一些。
“月霜……多谢长姐。”牧月霜收起了情绪，欠了欠身道。
“水小娘的生辰，还有几日？”牧南笙扶起她来，垂眸问道。
她的眼里似乎闪动着什么光芒，让牧月霜既向往又觉得亲切。
她犹豫了一瞬，才道：“后天便是了。”
“后天？”牧南笙皱了皱眉，“这不是快到了么？你这就算是不休不眠地赶，也绣不成了呀。”
牧月霜闻言，又是一阵难过，话也说不出口。
霜儿在一旁也看得难受，轻声道：“大姑娘，三姑娘，这生辰礼呢，也不必拘泥于这亲手绣的帕子才是。”
牧南笙的神情放松了下来：“我倒是忘了。”
“你这般辛苦，不就是怕费了自己的月银么？倒不如我带你上街去买点补贴惜颜轩的东西，你也不必哭成这样了。”
牧月霜急忙摆手：“长姐，这实在是不符合规矩。妹妹又何德何能能让长姐这样优待？”
她这妹妹，平日里也就算了。
这一说起正经事情，倒还真不像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
牧南笙心下暗道，眼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你这般拘束，可是不把我当成你的亲人了？”
牧月霜抬眸，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长姐怎的说这样的话？妹妹一直都很敬重您的。”
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霜儿微微一笑：“那三姑娘就不要再拒绝大姑娘的好意了，今儿的天气正适合外出。奴婢还想起来，大姑娘惯用的熏衣服的熏香也剩得不多了。”
这话一出，牧月霜真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牧南笙满意地看了一眼霜儿，便道：“走罢，说起来，我这做长姐的，还没带过妹妹出府逛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