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雪要离开的消息在HR出门的十五分钟内就被张大嘴传到除了江以宁意外的领导到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
看着围过来许多询问她离职原因的八卦热心同志，楚南雪真的相用针把张大嘴的嘴给缝上。
她在公司里人员好，跟每个人都能聊上几句，所以这群“慰问”的人一直到临下班前才消停了点，他们甚至要给她办个欢送会，不过让她给拒绝了，毕竟以后又不是不见了，不知道以江总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公司内，他们会不会觉得很惊讶。
突然一个人路过，她大吼一声：“张大嘴！”
“是你说我怀孕了要回家生小孩吗？”
“女同志工作干得好好的，离职的原因不都是因为怀孕吗？”
楚南雪把她的手拽过来，让她摸自己的肚子：“摸摸看，哪里怀孕了？”
张大嘴惊讶地张嘴：“哎呦，她踢了我一脚。”
楚南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倒是跟我说说，离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楚南雪深吸了一口气：“我要结婚了，和江总。”
张大嘴爆发出哈哈一阵大笑：“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我怀疑你有很严重的妄想症。”
楚南雪：“……”
大姐，我这说的是实话，你反倒不信了。
“南雪，一路走好，我们有机会再见。”
张大嘴跟他挥了挥手，一边笑着一边走远了。
江以宁咳了咳：“走吧，送你回家。”
楚南雪猛然回头，他正站在办公室门口，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看样子已经出来了一会儿，她光顾着跟张大嘴说话竟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那他一定听到了她刚说的我要和江总结婚的那句话。
真是羞愧！为什么他总是能听到这些话？
正是华灯初上，街道两侧的路灯一路绵延，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灯河。
车内的空气有些滞闷，江以宁开了车窗。
微风从窗户口涌进来，连带着卷进了街道上的喧嚣和繁华。两侧奔腾的车流里，车鸣声不绝于耳。
通过立交桥
路口的红绿灯，车厢内的光影转亮，透过半开的窗户就听见时下最流行的歌曲和叫卖声。
楚南雪把耳朵贴近窗口，还在因为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而脸红，所以想让夜风降降温。额前的刘海被风吹起，她抬手捂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从眼前经过的这片繁华。
江以宁松开握着方向盘右手去拿放在控制台上的手机，抬眼看她靠在窗口微皱了一下眉，“坐好。”
楚南雪条件发射地靠回椅背，望向他。
江以宁没回头，眼睛在前方汽车尾灯的照耀下微微发亮，像是幽暗空里的一簇火光，是唯一的光源。
楚南雪抿了抿嘴，想和他说什么，可是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适合他们的话题。到最后开口，仍是直白到不会拐弯：“做江太太，都需要有什么要求呢？”
车里发出一声细微的笑声，小的让人听到也会觉得是错觉。
本以为他不会开口，可过了几秒他才轻轻开口：“至少得七十八般武艺得精通七十七样吧，这样才能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我。满汉全席上54道荤菜，54道素菜，不说全部会做，至少得各一半一半吧。”
楚南雪张了张嘴，彻底呆住。
这是太太吗？不是保镖吗？不是保姆吗？
顿了一下，他又说：“如果她这些她都会，我可能也不觉得她是适合做江太太的人。如果我喜欢她，那么这些她一点都不会，那她依然是江太太的不二人选。”
江以宁真不愧是闷骚中的代表，说起情话来，能让每个女人都抵挡不了。
楚南雪听得热血上涌，坐立难安，咬着嘴，眼里放出星星：“真的是这样吗？”
车子越往她家小区的方向开，路上的车辆也越少。
江以宁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愿意承认你一无是处吗？”
“你愿意承认你喜欢我吗？”
“我愿意。”
“可我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你喜欢我啊。”
车速慢下来，已经进了小区里。
“你不说哈，我也知道，因为你昨天已经承认了。”
楼下的路
灯坏了好几天，这一片的黑暗突兀又强烈。
“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啊，要不你今晚陪我？”
他的呼吸静下来，侧过身，另一只左手虚弱住方向盘。
楚南雪没有解开安全带，坐着不动，耐心等他的回答。
“楚南雪！”他轻声唤她的名字。
楚南雪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一声乱了节奏，连带着大脑的反应都慢了半拍，只呆呆地看着她。
难道……是要说肯定吗？
楚南雪眼底的亮光刚酝酿期，便听他用低沉清冷的声音问她：“此时有个成语用来形容你最合适不过了？”
她抢答：“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得寸进尺。”
楚南雪：“……”
回到家里，她挺尸一样躺着。
江悠悠的电话来了。
“喂？”楚南雪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又缠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