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槛上无聊发呆的吕水,心里头想了想某个姑娘,对她的喜欢只能在心里头反反复复,而不能付诸于口,哪怕如此,也弄的人尽皆知,让自己在她面前就连普通朋友都做不得。
只是淡淡的想着,就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凉风吹拂,都能将这个念头吹散,他的眼神看着接到另一头,自己住的地方很冷清,是另一条街了,不再最主要的那条街上,因为这里房子更便宜一些,他还有很多地,是可以春种秋收的土地,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资产。
按道理来说好朋友做了生意赚了大钱,哪怕对方不邀请自己,也可以厚着脸皮去求这事儿,但是没有这么做,也没想着让眼前的生活变得更好,好像什么都没想,除了偶尔想起那个姑娘。
“喝酒?”不远处拐角地方,冒出来个老人一脸笑容。
他摇摇头,没好气道:“自己喝就是了,我跟你喝酒,必然蹭你一些吃喝,到时候苦的还是你这老东西。”
老人不急不缓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只烤鸭,还有一股酒水。
“烤鸭是送你的,这酒你不喝我就自己喝了,借你这地方用用。”老人开口笑道,将鸭子递给吕水。
后者很不客气的接过这鸭子,打开闻了闻,“还是那家的,你这人真有意思,是不是喜欢那婆娘,怎么总是这家去买鸭子,对面那家不行吗?”
“不好吃?”老人疑惑道。
吕水摇摇头,“没有的事儿,白来的东西都好吃。”
老人哈哈大笑,喝了一口酒,坐在门槛旁边,没有跟他挤同一个门槛,就这么坐着,视线随意的打量着,一脸的轻松。
“农活就不要做那么多了,人这东西都是贪得无厌的,等到有一天你真的干不动了,谁疼你啊,老子这么心软的人都不会疼你,那些个冷血的家伙会会去管你?”吕水扯下来一直鸭腿吃起来,还是热的,刚出锅不久。
“我知道,其实我这就是在还账嘛,以前做了那么多不是人的勾当,害了很多人,人家不来报复我的,理由很多,那些报复了的,也是有理由呢,我就信一件事,啥东西都不是平白无故的,这世道不就是借借还还嘛,我还我欠下的,还完了就行了,别拖欠到下辈子就好了。我无儿无女的,下辈子好歹能清清爽爽做个人,有了娃也不担心会被上辈子的事儿波及
,这还是我赚了大便宜呢。”老人又喝了口酒,是由衷的开心。
“你这怪老头,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怪话吧,不然凭你这套说辞,不像是你整出来的。”吕水咧嘴一笑。
“你不信啊,那你跟我说说,那些好人做了那么多好事儿,凭啥最后没有落下好报应,而有一些坏人做了那么多坏事,凭啥还能活蹦乱跳得利极多?那不是上辈子攒下来的福报还能是什么?”
老人辩解道。
“听你这么说好像有点歪理的味道了,你要真这么想,我是不拦着你的,可你要拿我当你养老的儿子,我可跟你挑明了说啊,我可是个白眼狼,你今儿对我如何好,哪天你动不了了,我都不带去看你的,更别说会给你养老送终了,那你想的太好好,我就是个石蛋子,热不透。”
吕水恶狠狠的啃了一口鸭腿,从嘴巴里拽出一根骨头,直接扔出去很远。
“没你想的那么多,我就是缺个说话的人,你是不烦我跟你说话,所以我就跟你这里多说几句有的没的,可没想着让你给我养老送终这事儿。”老人连忙摆手,一脸谄笑。
“谁爱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
老人指了指那只鸭子,吕水忍不住气笑,“行行行,老子最爱听了。”
“李篆赚大钱了,怎么不跟着把日子过得更好一些?你们不是好朋友吗,”老人问道。
“你这话听着就像挑拨离间,不过也回答你,我是没想那么多呢,主要是人懒,没提起兴趣好好仔细认真去想过那些事儿,也许以后能跟着他吃点剩菜剩饭,那我就满意了。”
“可是有看着顺眼的闺女了?”
吕水像是被问到了逆鳞,皱眉头不说话。
“算了吧,我这样的,好像那里都有问题,不适合和姑娘家生活在一块儿,也没人喜欢我。就只能这么单呗,毕竟咱也不能强买强卖啊,这又不做生意,都没这个机会强买强卖。”
“我是听说,你看那个璐橙挺顺眼的,那姑娘也没喜欢的人呢,我打听过了,我觉着你这人也不差劲啊,怎么就不当面说说这事儿?喜不喜欢都好,当面问明白了就好了嘛。”
吕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去,手中香喷喷的鸭子,一口都再难以下咽。
“我再胡扯两句,我没进来之前,是有个姑娘喜欢的,那会儿啊也挺有意思
,我家里头条件太差了,就跟她私底下约好了私定终身,我是骗她的嘛,就想着好好的过一段日子,有个媳妇就不错了,哪怕要跑了,咱也不亏不是?可后来想着想着,就没敢去说这件事,然后就到了宫里头了。事到如今,那姑娘早就当奶奶了,肯定都忘了我这号人了。”
“怪不得你这家伙总是让人看不上眼,你扪心自问,这些事儿是不是太扯淡了,太荒唐了,辜负人家姑娘的好意,我没听错的话,那姑娘对你可是有那心思的对不对?你竟然跑这儿来了,真是不知好歹啊。”
老人连连点头,“我是真不知好歹啊。”
李篆门前,念无名打量着他的家,朱红色大门,灰色高墙,推开大门之后,还能看到一栋大影壁,看着格外的威严。
李篆走出来,知道皇帝在门外,他笑着拱手道:“欢迎陛下做客。”
“就不进去了,就是路过看一看。修行怎么样,有没有难点,楼云是可以给你指点指点的,这都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我是劝你去问一问的。”念无名说道。
“记下了。”他接着拱手说道。
“陛下,我能问个问题吗?”他想要开口提问。
念无名摇摇头,“你问得问题都无关修行,无关未来发展方向,也无关多数人生死存亡,似乎就只是一个了解,一个已经知道答案之后仍然需要过程中的某个细节去佐证,毫无必要。”
他要问,那个亲人,是怎样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