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双手在耳边缓缓拍了个掌，不出所料，什么都没有听到。
作为一名剑修，司月了解自己的身体。她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突然坏掉了，那么有问题的就是这个山洞了。
第一轮测试，看不见；第二轮测试，看不见，听不见。
人有五觉，视觉、听觉、味觉、触觉、嗅觉。
如今，她已经失去了其中两觉，接下去应该会依次失去另外三觉。
司月轻声说道：“这还真是棘手啊”。然而，她的眼眸却兴奋的发亮。
在一片静谧中，司月突然侧身退了半步，一道凌厉的剑意从她肩膀划过。
若是司月没有退，这道剑意将会穿过她的左肩；若是她退了一步，这道剑意将会与她擦肩而过，不会伤到半分。
可是司月偏偏就退了半步，拼着受伤，为的就是亲自领教这次考核的方式。
左肩处的剑意，她很熟悉。若非凌云剑刚才就安静的呆在她手中，她都要误认为是自己划出来。
真是太有意思了，用我的剑意来攻击我。
那就让我看看，你学得几分功夫吧。
凌云剑似有所感，发出一声轻鸣，似乎在迎合主人。
似乎之前那道剑意的奏效，刺激了某些存在。数道剑意从不同方向刺向司月。
司月身形甚至未曾离开原地，手中的凌云剑却像是提前预知一般用最合适的力量击散那些剑意。
随着剑意被击散，洞内陷入了暂时的静谧中。
在这一片静谧中，司月突然想起过去。
那时候她刚学剑两年，轻而易举的拿到了当年青年弟子比赛的剑道第一，压的同辈剑修黯然无光。
年少轻狂的司月迫不及待的问自己的师父：“师父，现在这些剑道我都学会了！我要学最强的！”
她的师父，真正的剑道第一人。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你真的学会了吗？”
若是再过几年，司月看到这个笑容，会片刻不耽误的立即跑路。
然而那时候的司月太年轻，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接下来，便是一场毫不留情的凌虐了。她的师父站在原地，许她随意攻击。
面对司月近乎铺天盖地的剑影，师父没有使用任何高绝的剑术，而是模仿着司月的剑术，轻而易举的将她打得躺了半个月。
面对茫然的小徒弟，那个男人只留下一句话：“当你将你的剑道熟悉到极点的时候，那就是最强的剑道。”
司月看着面前的黑暗，轻声笑道：“你们还是太弱了。”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般，之前陷入停滞的攻击再次出现。而这次，不再是小打小闹的几道剑意了。
司月身上每个地方都在发出警告，似乎所有方向都有剑意刺来。
随着剑意铺天盖地而来，司月眸子越发闪亮。
她没有试图去寻找那些剑意的方向，而是顺着身体的本能去挥动凌云剑。
她相信自己的身体，也相信自己的剑。
当亮光再次出现在洞内的时候，司月的模样并不算好。
周身染血，唯有眸子亮得惊人。
赵柯看到她的时候，不自觉退了半步。似乎他眼前的不是司月，而是剑意化成了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