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场上氛不对, 学长打了声哈哈，赶紧脚底抹油溜掉。
谢知危本来也去盯别的成员的比赛，但是走了两步鬼使神差地停下来。
然后有幸看到了早期麦穗驯服姜朝阳的珍贵影像。
姜朝阳质问：“你一到底都在什么？”
麦穗认真：“我在机甲。”
姜朝阳生：“你是不是我？”
麦穗严谨：“暂时还没有那么多, 真的就只了机甲。”
姜朝阳深吸一口, 差脱口而出一声西八：“明开始，上午我给你做『射』击训练，下午你泡模拟厅, 或我给你找对手来实战。”
麦穗深觉不妥：“师……”
姜朝阳打断她：“你知道你问题在哪儿吗？”
这样一绕，问题回归起了。
见着小丫头张嘴要说话, 姜朝阳赶紧叫停, 直接指出：“迅捷有余，力道不足。架势太慢，不会拆招。主用手不精, 副用手绵软。”
好像确实挺到位的。
麦穗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头：“师, 我只有上午半能空出来, 我会跟着你训练, 但下午还是要研究机甲。”
姜朝阳：！！！
这轴孩子！
关键是，麦穗还特诚恳：“师, 我有我的法, 我会让你看到成绩。”
他们对峙了好半。
姜朝阳终于长叹一口, 抬起手：“八个小时。”
“每至少跟着我训练八个小时, 剩下时间我不管你。一个月后, 你再打一场，如果能赢，那我们继续。不能赢，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 你必须完全听从我安排。明白了吗？”
这应该是他能做出的做大让步了。
麦穗掐着手指算了半，终于头：“好。”
谢知危略一皱眉，并不明白。
姜师的法他倒是理解——要把麦穗自身的能力开到极致。
刚战斗，他也隐隐约约看出问题，但他只能说出个大概，没法具体到这个程度。姜朝阳到底是高级教官，直接抓到上，估计训练方案也时规划了出来。
不过麦穗的法，谢知危就真的猜不透了。
她似乎更倾向于开机甲的能力。
但是一开始，她就没有选择更高级的b级战斗机甲，现在就算再怎么升级自己的非战斗机甲，材料和配置局限在那里，也不可能升级成a级，也不可能比得过专门的战斗机甲。
更何况，她作为机甲师，平时体能训练本来就比其他班的学生少，身体素质要差一些，也是集训中最不被看好的一个学生。
这样折腾不是浪费时间吗。
姜师居然意了她的要求。
谢知危实在是不懂。
但因为不懂，更接着看下去。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也不例外。
当晚上，麦穗就泡进了五楼图书馆。
书架高，她个子太矮，踮着脚仰头望了半，脖子都快酸了。
谢知危刚准备问她要哪一本，就见她猛地蹲身使力，往上一蹦，跟运动员似的，成功抓住中间那本书。
谢知危：……
跳得还挺高。
麦穗却愣愣看着手里的书，没了动作，耳朵越来越红。
她刚好不容易找到本书，上面有机甲两字，拿到手里现上面写的是《机甲舱，最另类的幽会地，快和你的ta试试吧》。
一看就不是经书！
话说回来，为什么学校会有这种书？
她光是拿着都觉得烫手，不自觉摩挲一下封面。
“……应该是勾选了机甲关键词，没有仔细区分，就一起购买了。”
背后传来个声音，也因为不好意思，有异样的低沉。
麦穗回过头，看见谢知危站在身后，长被暖『色』灯光染出一层金橘『色』。
少年羞赧起来的模样，和他平时工作时的样子差别大。
麦穗歪歪头。
谢知危快速抽走她手中的书，看也不看，啪的一声扔进垃圾桶，惹得小姑娘分过去一缕视线。
——那可是钱。
估计值个小几百星币呢，回头一要捡起来。
“你找什么书？”谢知危问。
麦穗回过神：“机甲结构，功能原理，力学计算一类的。”
谢知危头，没说话。
麦穗瞅他：“有吗？”
“有应该是有，但不知道放在哪儿了。”少年抬，“我得找找。”
麦穗：“谢谢学长。”
话题到此结束，氤氲灯光下，两个人轮廓都有些朦胧。
麦穗不知道学长的“找找”是什么时候，不过她挺急的，所以继续踮着脚，蹦跶着看最上排的书名，然后听见谢知危的声音。
轻。
“我会帮你找书，但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第二，谢知危果真一大堆书籍交给了麦穗。
于是麦穗连着泡了一整周的图书馆。
现在的七种类型机甲，部件几乎都固了下来。区别只是在于它们的材料外形和组装方式。
麦穗动的则是里面的构造组成。这就有复杂了，而且她材料也不够。
她托着腮在图书馆了久，最后咬咬牙，决去材料店逛逛。
集训一周只放一假，麦穗不把时间都浪费在交通和人挤人上，到了周日，早早就出了门。没到好赶上吃早饭的，周香味溢，让人垂涎。
这里是距离校区三公里远的小镇。下星球过于城市化，已经难见到这样的小镇。里面模样也和大多数城市差不多，钢筋水泥层层叠叠，『逼』仄狭窄。
一旁紫『色』招牌下，板吆喝。
“中华饺子！刚出锅的中华饺子！一盒200星币啊！”
他揭开锅盖，香味随着热扑面而来。
麦穗有挪不开视线。
好饿。
吃。
但是两百星币太贵，比一个汉堡还贵。
她看了好几，扭过头，快步离开。
先去买材料，买完材料如果还饿，就买一盒吃！
小镇既然在军校附近，自然少不了机甲生意。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材料店，门口明晃晃挂着“免费加工”的招牌，一个比一个大，深刻体现出一个内卷精髓。
麦穗随便找了家店进去。
“板，你们什么东西都能做吗？”
板坐在柜台后的摇椅上，打着哈欠：“你说得出来，我就能做得出来。”
麦穗图纸递过去：“你看看。”
她脸长得太嫩，比起高大威猛的军校生，更像是镇里初中的中学生。小屁孩能要得了什么高级货？顶就是早熟的omega要制些见不得光的小玩意儿。
板没当一回，嘴里呵欠不停，随随便便图纸拿起来，看了看。
片刻后，他眉头逐渐皱起，身子也渐渐坐直，甚至放下了跷着的二郎腿。
“这是什么？”他问。
麦穗：“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