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吗?”苏婳摇摇头:“我不这样觉得。”
“一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看见的就会是什么。我从不认为这世间的腌臜是永远存在的,我也不信每个人都会变成陶知府这样的贪官。”
“你经历过民不聊生,受过这世道的迫害,所以你不肯相信这世上存在光,但是我相信,也会一直为此努力,我相信迟早有一日,这世上的人都会见到那束光。”
春娘笑笑:“是么,那祝你早日成功。”
苏婳知道,春娘依旧在觉着自己说胡话。
说实话,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多少,但是她这人天生倔强,她不信自己不行,除非有一日这世道亲手打了她的脸,她才会放弃。
就像当初她被沈柔儿害死,家破人亡,曾几何时,她也一度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她遇到了萧阳,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春娘看着苏婳眼里的坚韧,轻轻笑了笑。
她忽然摘下了鬓边的簪子,拧开了其间的机关,拿出了一个纸条。
“虽然不敢苟同你的想法,但你有一句话说的对,我要护着的是他,如今他去了,我自然也没必要再帮其他人瞒着。你循着这个地址去查吧,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也别想着让我去给你当什么人证,我手里没有证据,也说不出什么。”
这是意外之喜,苏婳接过纸条:“多谢,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没必要的。”春娘淡淡道:“若这世上真的存在你说的光,他就是我生命中短暂的那道光,如今我的那道光没了,我的存在也就不再重要了。其实我知道,无论杀他的那个人是谁,我都没有能力帮他报仇,既然如此,我这条命留不留着都没什么关系。”
苏婳感觉的到她的意志消沉,却不知该怎么劝,毕竟这种事情,还得靠她自己想明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