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扬闷着不吭声，陆天南懒散地在一旁坐着静静注视着池子扬吞噬女人剩下的身体。
没过多久又出现握着斧头的男人，跟上一个修女看起来没什么关联，唯独手上的斧头格外吸睛。
“小鬼，加餐咯。”陆天南这次连匕首都没拿出来，拎着大锤就快速移动过去。
那个男人用斧头还没有最开始的修女用的顺手，更像是被斧头被动操控着进行抗衡。
陆天南没打算磨磨唧唧跟男人慢慢打。
凑近才看到男人背后，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被划破的皮肉还在淌血。
陆天南上挑着唇角，语气慵懒中透着漫不经心。
“随便找到的身体不好用吧？你自己的身体呢？”
每一次抡起大锤都能给男人握住斧头的手震得发颤，男人根本不是合适的身体，就是斧头心急才找来凑合想留下陆天南和池子扬的无奈选择。
陆天南抡大锤的速度越来越快，男人从半跪着到身体挨着大锤一次又一次再也没法支撑。
斧头还在借助男人的手想要挣扎。
对于不能杀掉陆天南这种事透露出浓浓的不甘。
陆天南一次又一次抡起落下，大锤把男人的身体砸的稀碎，那边池子扬好不容易吞噬完女人的身体。
正准备恢复如常，突然望天看到楼顶上站着一个人影。
什么东西？池子扬还没来及定睛细看，人影忽地消失不见。
那边陆天南把脚踩在斧头柄上，阴恻恻地开口呢喃着。
“糟糕啊，又要死在我手上一次。”
“下次找个好点的身体再来，你来多少我收多少。”
大锤落下时依旧是扑空，对这种情况陆天南毫不意外。
池子扬变成小孩模样走过去时神情凝重。
陆天南扭头瞅见池子扬哼笑一声，“板着脸做什么？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能下口，但是也算加餐。”
“小鬼，别挑食啊，咱们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池子扬麻木地听完才出言反驳，“我不挑食。刚才我看到一个人影在顶楼，消失不见了，很奇怪。”
池子扬分离出薄膜把那些碎肉碎骨包裹起来，手心里重新浮现出小球包裹的魂火。
“藏头露尾的家伙，一个比一个难缠。”
陆天南挑眉对这种事想的很开。
“难缠点好啊，最好都来找我们。来的越多，哥哥越安全。”
池子扬对陆天南这种说辞没什么反应，他也希望席明烛能安全，哪怕置身危险的是他们也没关系。
温暖的火，让人在孤独中也能感受到陪伴和温度。
池子扬回想起陆天南先前的话，小脸上一脸认真。
“我不给你和哥哥当儿子，我又出不去。我只是想拥有片刻，不是永远。”
贪得无厌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依附于游戏存在，现如今的选择又在背叛游戏。
最终池子扬会面临什么代价，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拥有自我意识而违背创造者的意愿，什么样的结果都不过分。
“小鬼，我没跟你开玩笑。看到你跟看到以前的自己差不多，我要是在孤儿院遇到的是哥哥，那我这辈子不会走到这一步。”
陆天南心想如果成全池子扬，那是不是也算是在成全过去的自己。自己年幼时没得到的人、没有收获过的温暖，给池子扬又会怎么样呢？
他是小气，可是看到这个小鬼，每次都有些小气不起来。某种意义上的同类，经历过的都是人世间的冰冷。
他的明烛哥哥来救他，池子扬因为对席明烛的喜欢和依恋也来救他。
因为席明烛的存在，竟然跟这小鬼在某种频率上达成协调共存的状态。
池子扬似懂非懂地理解着陆天南的话。
“天南哥哥，你跟哥哥要是早点遇见，再读取你的记忆我就不会产生共鸣。没有共鸣，我不会舍弃自我来成全你们。”
“有句话天南哥哥说的没错，我是站在你的视角上来喜爱明烛哥哥。可是也是站在天南哥哥的视角上，通过相似的行为收获了明烛哥哥的回馈。这一簇火焰就是明烛哥哥留给我的光亮和温度，我已经很知足了。”
陆天南抬手捏了捏池子扬的脸，“真的知足？我们这种人可不能知足啊。普通人知足常乐，我们知足会死掉。”
没有欲望的活下去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致命的。
相遇之后产生的欲望拯救了彼此。
陆天南的欲望是席明烛，席明烛的欲望是陆天南，这是相互为彼此而存活的意志，一旦满足就容易磨灭活下去的意志。
池子扬现如今的欲望是想要跟席明烛亲近，哪怕是言语或者看似亲近的举动。
如果没有这种欲望，池子扬完全可以再次回归被囚禁的状态永享孤寂，毫无意义的永生或许还不如死亡。
“就算你同意，哥哥也不会同意。看得出来哥哥根本不把对你的好分给旁人一点。当你儿子除了被你占便宜，我得不到任何好处。我不要。”
池子扬倒是认同陆天南说的他们知足会走向消亡。只是给人当儿子，非亲非故的没有半点便宜，到时候铁定被陆天南欺负。
“怎么说，我不会疼人吗？怎么会没有好处呢？”陆天南笑眯眯地瞧着池子扬。
池子扬一点不怂，拍开陆天南的手，仰起小脸。
“你欺负人一套一套的，虚伪！！”
陆天南嗤笑一声，也很有脾气地抱着双臂俯视池子扬。
“臭小鬼，你现在就算上赶着给我当儿子我都不要了。”
陆天南本来是抱着他跟席明烛两个人不能有孩子有点可惜这种态度，池子扬这个小鬼还是很有分寸和自知之明的，就算当儿子也不会太差。
现在他不确定了，这小鬼有着自己的记忆就是定时炸弹，小心思多着呢。
说不定哪天在思维上受到自己启发就变卦了，他的明烛哥哥还是得是他自己的最好。
想想什么孩子之类的，该跟他陆天南有关吗？席明烛不分散爱意他可能还勉勉强强能接受一丢丢，稍微分散一点恐怕下一秒就要把娃扔出家门来的干净痛快。
“我才不会上赶着给你当儿子！！！”池子扬冲陆天南做鬼脸，幼稚但能气到陆天南。
以至于陆天南拎起池子扬，还拿着匕首吓唬池子扬，池子扬在这种打闹中把那个男人的残渣吞食干净。
两人在吵闹中都没忽略周围环境的异动，但池子扬看见的人影自始至终都没再现身。
陆天南跟池子扬准备离开，陆天南身上的伤暂时还没办法恢复，不影响打斗的伤不会削弱战力，可是看起来这么吓人也不是个事。
于是顺路准备找衣服，换一套衣服就眼不见为净。